太子爷的新晋女幕僚(110)
他和祁良夜待了整整一夜,外臣无诏在宫内修整是重罪,可霍世君第二日出宫时,却发现整个皇宫就像是深沉的海水一样,皇帝重用的梁维被蒙蔽了双眼,而太子,已经有了搅弄风云的本领。
让人心惊。
霍世君匆匆回了自己住的小宅院,这时他已经弱冠,上门提亲的人数不胜数,他烦得不行,第二天,锦衣卫的人进了他家宅院。
登时,所有看好他的勋贵一夜之间都收回了聘礼,恨不得和他一丁点关系都没有。
王岳没察觉这是太子的手笔,那时的锦衣卫是王岳的天下,霍世君没想到祁良夜的成长如此迅速,让他心中更是叹服。
而朝政改革一事,从祁良夜十五岁去户部历练,他接触的权力越来越大,越来越全面时,他就在慢慢设想。
王岳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他终于将目光钉向了祁良夜,第二日便上书太子德不配位,才干还未充实,应当以温书为首要任务。
嘉庆帝将王岳的头用香炉砸了个大口子。
锦衣卫全部出动,彻查王府,虽然没查出什么,却让王岳再也不敢将手伸向皇储,祁良夜为了不引人注意,表现地更加低调。
相安无事,五年过去了,祁良夜将各部门转了个遍,心腹之臣却只有霍世君一个。
直至皇帝中毒昏迷,梁维越狱,祁良夜强势出动御林军,强行解散内阁,所有阁老全都变为普通臣子,王岳的权力一夜之间就受到了限制,从那以后,祁良夜为君,王岳为臣,棋逢对手,纠纠缠缠。
暗影楼却被王岳弄到了手,这盘大棋竟然涉及到了江湖。
祁良夜在得知消息后,便请了几位江湖中的老前辈出山,却都遭到了拒绝,他们纷纷说道:江湖行事无主公调令,不成规矩。
几位前辈都是主公令中人。
祁良夜问:“何为主公?”
这天下的主公,除了他,竟然还有人如此猖狂?
他生了些兴趣,起了兴味。
前辈:“唯青江桃姬,风华绝代,谢家家主是也。坎去青墓柳,镇守塞北端,是隐退的谢国公后辈,殿下可送麒麟章,谢家有祖训需得世代忠心启朝皇室,定会应召前来。”
与霍世君思量几日,便真动用了麒麟章。
麒麟章是太子私印,可以调动皇室暗卫,也算是身份的象征。
谢瑜来了,白衣翩然,宛如一把锋利的刀,就静静藏在你的身边,无时无刻不在威胁着你。
但霍世君却看到了绝对武力对王岳的绝对制衡,不到半年,暗影楼收入太子之手,王岳被逼的狗急跳墙,不得已对塞北军务做了手脚,这是油尽灯枯之势。
霍世君看到了祁良夜这十年人生中,最轻松的一段时日。
因为所有事都有谢瑜替他鞍前马后,从平州水患,到太子选妃,皇帝复苏,建立奇门局,应对苗疆少主,再到如今的塞北军务,一桩一件件,霍世君亲眼看着这个青年太子找到了一处舒适区。
他变得放松了。
太子府不再是一处牢笼,而是一个家,只因为谢瑜做的太周到了。
她日夜巡逻,亲自训练暗卫,调动主公令拱卫京城,将所有势力的来源摸得一清二楚,对王岳严防死守,她亲自去查每一桩案子,不和勋贵打交道,她替他遮挡一切风雨,却故意与女学新风混到一起,将自己的把柄送到祁良夜面前。
这是纯臣,或者说,是一个真正疼爱祁良夜的人。
霍世君真心替祁良夜感到高兴,也感动谢瑜将祁良夜变成了一个真正意义上活着的人。
如今谢瑜出走塞北,祁良夜的暴戾一面才真正显示。
“啊!”
一声惨叫,政务堂中跪着的人都不自觉打了个哆嗦。
荣国公死了,这声惨叫出自勇毅侯之口,他今年刚刚袭爵,年龄不到四十,还没练成这群老狐狸们面不改色的本事,下意识就喊了出来。
荣国公的双眼还没闭上,脑袋就“轱辘轱辘”滚到了勇毅侯身边,勇毅侯起初是吓得身子往后一仰,大喊一声,发觉不妥又立马跪倒在地上。
那血溅了祁良夜一身,从他眉心缓缓滴落,一旁的小太监给他递上帕子,男人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宝剑,悠然说道:“这剑呐,还是太快,再钝一点儿,死得才不痛快。”
“荣国公这些年可杀了不少人,跟着王岳忙前忙后,如今连命都丢人,真是可怜。”
啪嗒一声,男人将剑扔在了勇毅侯面前,说这话时就好像杀人的不是他一样。
勇毅侯吓得一激灵,将头埋得更低了。
山野公在最前面跪着,脑中飞速运转着祁良夜的用意,太子公开向世家提及王岳,这一方面是敲打,另一方面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