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到偏执权臣后我跑路了(87)
“皇后一贯是会调/教畜生的。”
她想起她看见的,那个背对着她的阴恻恻的女人,逗弄着鹦鹉,语气柔和地说着诛心的话。
皇后,倘若是皇后……
郭家是怎么与皇后勾结上的?皇后又为什么要针对沈家。
瘦长的手指搭在膝头,徐颂宁头微垂着。
算来算去,如今的沈家,若是要和皇后扯上干系,歪扭七八的,总绕不过她去。
她嫁了皇后的对头妃子唯一的弟弟,从此泾渭分明,自然不可能有什么好脸色,可怎么就要牵扯上沈家?
她满心都是郁气,甩开袖子站起身来,耳坠轻轻晃过脸颊,袖边的洁白菊花枝叶细微摆动。
两朵云和阿清都看过来,徐颂宁脸色并不算太坏,也不过就是适才站起身来的时候,发出的动静比从前略微大了点,几个丫头都没觉察出异常,只问道:“姑娘午膳要吃什么?咱们捉一只蟹来,让做蟹酿橙吃好不好?”
徐颂宁其实没什么胃口,但不愿扫她们的兴致,点头说好。
其实她此刻最气恼的是什么也做不了,她手伸不到太长的地方,与皇后连面见得都少,更不必说朝堂之上。
也许云朗说得是对的。
急不得,等一等,总也是好的……
只是,她想着,要耐心等,却也不能坐以待毙,她还是得多知道些什么。
坐在习字的桌前,目光垂下,徐颂宁盯着自己的指尖看。
往常只消碰上薛愈,眼前便有混沌的画面晃过,如今却似乎要…更亲密一些。
她这么想着,手上无意识地动,随性地在纸上写了薛愈的名字。
很快就满满当当一张,她垂着眼看过,囫囵团了,扔在一边。
外头日头已高照,堂屋里张罗起午膳,果然是有一只蟹酿橙的,极大的一只橙子,浑然像是个小的柚子了,徐颂宁抽开了那上头插着的银签子,里头热腾腾的盛着螃蟹,并无半点腥气,全然是橙子的香甜气息。
“姑娘要喝一点菊花酒吗——新酿出来的,才熟呢。”
阿清倒了浅浅一杯底的酒:“姑娘酒量不好,若要喝,少饮一点,助助幸就好。”
叶浮嫩绿酒初熟,橙切香黄蟹正肥,实在是很好的兴致。
徐颂宁虽然堆着郁气,到底也没跟眼前的蟹过不去,浅浅地尝了一口,味道清爽,甜而不腻,蟹肉很鲜,满是蟹黄。
那一口菊花酒很快就见了底,徐颂宁并不是很贪杯的人,也还记得自己前两天两三杯酒水便醉了的事情,更不必说那之后的荒唐事情,她只消想起,便觉得现在唇角还火辣辣的疼,到底没再讨一杯,就着阿清熬得酽酽的甜姜醋用过了膳。
用过午膳,徐颂宁支着额头,倦倦地坐在廊下晒暖。
她在躺椅上靠着,心事虽然多,可昨夜实在累得很厉害,清晨起得也太早,很快就睡着了,因为这两日她精神都不好,身上笼着厚实的毯子,密不透风地遮着,阿清还是不放心,和云朗一合计,头上又给她笼了块毛毡,提防她吹得头痛。
确认一切无误了,又留下云采在廊下守着她,两个人才放心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徐颂宁这一梦就睡到了黄昏时分,从午膳睡到了晚膳。
她蒙着厚厚的毯子坐起来,才睡醒神智还有点昏沉,额前滑落个毛茸茸的东西也没反应过来,遮挡在眼前好一会,一双修长的手伸过来,指节无意蹭过她眼睑,她睫毛轻颤,缓缓抬眼,看眼前一点点亮起来,那人体贴备至地替她拿下那东西,怕光太盛刺到她眼,还体贴地把手遮在她眼前:“怎么睡在了这里?”
那手缓缓挪开,徐颂宁抬着眼看人,薛愈正站在她身前看着她,神色很轻快。
“我后日休沐,中秋节想要做些什么?”
“休沐?”徐颂宁抬着手,把他的手抓住,沿着手指一节节地摸索进他掌心里,他也顺从地让她握着,半点没挣扎,甚至还往前送了送。徐颂宁才睡醒,嗓音还有点发瓮:“侯爷不用去赴宫宴吗?”
“阿姐疼你,要我留在家里陪你,向陛下求了恩典。”
他说起这的时候眉梢弯着,语气无奈:“往年我奔波来回那么多次,从没有过这样的事情。”
他孩子气地说着抱怨的话,可哪里真是抱怨,字字句句都欢喜无限,明明是她抓着他的手,却被他越抓越紧了,最后扣进掌心里,牢牢握着。
“没有什么想做的,喝一点菊花酒,就着月亮吃两只蟹,然后坐着说一说话就好。”
他点头答应,说好。
于是就这么平平淡淡地期许着,一直到中秋。
那夜却过得不安生,徐颂宁对着一轮圆月,疼得脸色惨白。月光照下来,映在她眉眼间,她轻轻蹙着眉头,只觉得小腹酸胀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