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只想当驸马(99)
两人都惊了。周念蕴被烫了手似的缩回来,转又担心徐玉朗多想,再看过去那人比她脸还红。
这会子没人闹了,周念蕴一颗一颗的吃着花生,是比别人剥的香些。
“我见你们还没有买年货。”徐玉朗说,他看着火炉,“舅舅在后院腌了几排腊肉和鱼,昨儿都被贪嘴的猫偷走一条了。”
周念蕴一愣,不说她还没注意,没一两个月的确就是除夕了。
但是她哪里要注意这些,过去都是宫人忙碌,越是节日要见的人越是多,规矩多实在磨性子,周念蕴一向不喜欢。
“待空了叫他们准备着。”她没放在心上。
徐玉朗咂咂嘴,又挑出几个蚕豆瓜子递给她。心有灵犀似的,周念蕴觉得他有事情:“怎么了?”
“你……”徐玉朗欲言又止,“没什么。”
他还从未拧得过周念蕴:“不要回避,徐玉朗。”周念蕴掰过他的脸,徐玉朗双眸微颤,叫她看出些许诡异的脆弱。
“你,你不要回京城吗?”徐玉朗轻轻的问,他任由周念蕴捧着脸,垂下眼睫像是怕梦破碎,“你会不会又一声不吭的走,我会不会又找不到你?”
周念蕴心里猛的一揪,嘴里不禁泛出苦味。怪她先前对徐玉朗飘忽不定,他难免心中不安。
“今年不回京城。”周念蕴来琼州之前就做好的决定,她一字一句的很坚定,“就在琼州。”
徐玉朗默默地看她一会,不知道怎么回,又转头去拨动碳火,许久才轻轻“嗯”一声。
“我不喜欢过节。”周念蕴主动说,徐玉朗看过来,很不解。
他不明白。周念蕴又解释:“家里人多,大小节日谁也不能缺席。但见了面大家又是假惺惺的问安求好……笑的脸僵。”
徐玉朗的确不能明白,自他记事起每个节日都过的无比有趣,只是自他娘亲去后,没人张罗了。
“过年我们就围坐吃一席年夜饭。”徐玉朗说,周念蕴颔首,宫中也有宫宴。
“穿新衣喝酒吃肉,桌上说了吉祥话,便能拿长辈的红包。”周念蕴对比着,觉得与宫中也差不多,得了圣上高兴的,自是重重有赏。
徐玉朗又同她多说几句,周念蕴听了,除了宫中膳食比他们家丰盛些,好像也没什么区别:“有趣?”她表示怀疑。
“有趣。”徐玉朗反而很肯定,他亲昵的回,“今年我们一起过,不会让你觉着无趣的。”
大约是徐玉朗的承诺奏效,亦或只是他话中的“我们一起”取悦了周念蕴,她竟已经开始期待。
转天便请许大娘传授手艺,采郁也开始准备年货。徐玉朗常来,帮着在院中搭了木架,等鱼肉买回来挂上去,年味终于显露。
周念蕴每天去院中溜达几圈,她听了徐玉朗的话,得防着有猫偷吃。这天才转过一圈,季顺匆忙进门:“宣抚使回来了。”
赵阔?“回就回呗。”周念蕴无所谓,最近过的太安逸,都要将他忘了。
“他,他……”季顺说不出口,不顾规矩的凑近周念蕴,“他一回就去了白玉楼,要见柳月。”
“证明赵闰打的不够狠。”周念蕴只管看热闹。
季顺似乎与柳月一样纠结:“说了好些不能听的话……小的、小的都说不出口。”
嗤笑一声,周念蕴并不惊诧。早在赵闰匆匆召他回京又大张旗鼓安排婚事,赵阔心系柳月的事便早就包不住。如今瞧着,赵阔也不想隐忍了。
“宣抚使看到小的,要小的带句话。”季顺说,“他过几日便登门拜见公主,还说,汤琼支将军也来琼州了。”
“他来做什么?”周念蕴顺口一问,转念便是琼州也不是什么机密的地方,他来也无妨。只是她一向把姓汤的和老三归到一起,不免对他也排斥。
只是最近听说的他的传闻,让人有些摸不清头脑。周念蕴沉思,但愿不是对方的障眼法。
“是汤将军。他从中斡旋,圣上已升了赵嫔的位份。”眼见周念蕴脸黑下来,季顺更加小心翼翼,“如今已是顺妃。”
沉寂片刻,周念蕴吐出一口浊气。她抬头看天,大好的日头让她眯了眯眼,到底是这段日子放纵了,忘了京城还有几只豺狼虎豹。
让她片刻不得安生。
第61章 .听闻他是要尚公主的。
琼州灾情处理的很好,如今不像以前灾民成批涌来,徐玉朗与临省知府商议双方协作将一些灾民安顿着回家去,大家压力都小不少。
周念蕴在后面看着采郁和季顺散粥,寥寥热气中日头上来,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徐玉朗才送了一批灾民登船,与陈悯从渡口回来,一身官服还没来得及换。
一眼看到周念蕴,徐玉朗眼中溢笑,喝停马车起身下来,直奔她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