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只想当驸马(100)
“徐大人!”只是走到一半被此起彼伏的问候声淹没,徐玉朗迟疑着往她这里看了看,带着歉意朝她一憋嘴,与周遭的灾民寒暄。
朝阳光辉下徐玉朗的侧脸在蒸腾的热气里若隐若现,此时的他乃是琼州的徐知府,满门心思扑在百姓身上,周念蕴看得到他显露出的责任心。
“公主安好。”陈悯凑过来小声说。
周念蕴不动声色点点头:“万绅呢?”季顺一直说见不到他人,怎么府衙有事也见不着他。
“前几日便已称病告假。”陈悯说,偷瞄了眼徐玉朗,他还没注意到这边,“下官听说他是见了曾大人之后便在家修养,至于两人说了什么下官没能探听得到,只是万绅回家时脸色很不好。”
周念蕴了然,那边便不会是什么好话。她叫季顺告诉曾如易的本意是要他看清万绅的为人,不让他插手就是怕后面的事搅乱她的计划,这曾如易竟得令不听。
才思考着怎么给曾如易个警醒,徐玉朗可算能抽身过来,陈悯顺势走开。离得近将他看的更清,目朗眉浓,开口便是关心:“冷不冷?”
他伸手想握一握周念蕴的手,一下子反应过来这是大庭广众之下,于礼不合。
“你能给我暖暖便更好了。”周念蕴就是要逗他,没想到徐玉朗竟真的回头看了看。只可惜他一出现便是焦点,不少目光仍集中在他身上,徐玉朗只剩干瞧着的贼心。
过时不候,周念蕴缩回手,接着问道:“灾民都安置妥当了?”
“嗯!”徐玉朗轻快地回,“赶在年前送他们回去,全家一起能过个团圆年。”
倒是想的周到。
“哟!徐大人的表姐今日也来了呀!”两人同时看过去。
最早一批灾民已经回去大半,剩下的要么是回家路途遥远想过些时候挑个好天气回,要么是举目无亲觉得回去也无意义,干脆就在琼州谋个出路。这其中不乏听闻两人关系的人。
这话一出不知情的灾民都热闹起来:“看到个天仙似的姑娘没敢问,原来是徐大人的表姐!”
那灾民将她的事迹一说,夸她人美心善的言论扑面而来。周念蕴听他们说到“不愧是一家人”,她抬眼去看徐玉朗,他显然也听到了这句。
“真是好官啊玉朗弟弟。”周念蕴半是打趣半是真的夸他。
她不知道徐玉朗听到是什么感觉,只觉得背对着她的徐玉朗浑身一僵,半晌才含含糊糊地回:“‘一脉相承’啊,周姐姐。”虽然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周念蕴熟悉他绯红的耳尖,这人明显是害羞了。
喊姐姐对徐玉朗来说已经是由陌生到熟悉,由无措到上瘾,只需喊上两三遍他便能顺口无比。
马车直接到了花明街,周念蕴被他姐姐长姐姐短烦的不行,率先下了马车,身后徐玉朗腆着脸装无辜:“周姐姐,你怎么不等等我?”
采郁脸上都是憋不住的笑,更不用提本就不反感只是心中悸动而羞赧的周念蕴,她怒不像怒,嗔不像嗔,带着恼羞转来的微薄怒气:“够了啊徐玉朗!”
两人笑嘻嘻的,周念蕴错开几步等着他,才拐进巷口,没料到入眼是似乎等了许久的赵阔。
三人皆是一愣。
赵阔见鬼似的盯着他们两人,难以置信中带着显然的不解。这么些年凭着他哥的关系,他每年回京没少见过公主,高贵冷淡是周念蕴给他最深的印象,哪里有过几日这样的娇俏亲近?
徐玉朗回过神率先行礼,周念蕴跟着微一福,赵阔回礼。
他憔悴的像从边关逃亡回来的。脸颊瘦削满面死气沉沉,双目无神反应也不甚灵敏,周念蕴不知道他在京城经历了什么。
“宣抚使在此处是……”徐玉朗问。
赵阔低头,他原是为拜见公主而来,可是等了许久都未见人回来,这才要离开又与他们俩撞个正着,可这话他怎么说?
眼瞧着就是脑子转不过弯,周念蕴提醒:“赵大人可是为程参将来的?”
赵阔尚未回得过神,徐玉朗一听便不疑有他。程肃在边关本就是投在赵老将军门下,赵阔是他孙子,此番回了琼州见上一面不为过。
“宣抚使可是不认得路?”徐玉朗见赵阔半晌没有反应,又开口问。
“大人来的巧,程参将就住那里。”周念蕴一指,见赵阔仍是云里雾里,不免又要斟酌提醒,“只是他只身入敌营如今全身而退的事迹这里所有人都听说了,每日要上门拜访的络绎不绝。”
赵阔显然想起了些,眉头松动,周念蕴接着道:“要不说巧了,程参将恰好是徐大人的舅舅,有他带你去,你不怕见不着人。”
“是。”赵阔想起来了,是他爷爷翻来覆去念叨夸赞的人,只是他一时没对的上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