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扮小可怜(104)
“咳咳,还没好?”花易落假咳了一声,“要不等解决完上面的事,再接着抱?”
二人这才分开。
“我还以为你……”易小凉一想此事说来话长,眼前有更加急迫的事,便暂时忍下了,“周蘅,沈昔人在山上埋了火雷,此事你知道吗?”
“我正是来阻止他的。”周蘅不再压抑心底的情愫,思念,全都赤诚地自眼底流露出来,“阿笙,你愿意与我一同去吗?”
易小凉点头。
因着周蘅与花易落,众人顺利地来到了山顶演武场。只瞧见演武场西、南两侧已被炸得一片狼藉,众人原本聚集在北侧,但后来不知谁说了一句「西南两侧的火雷炸过了,应该不会再炸了吧」于是众人又聚集到了西南侧。
孟寒树与杨梵的坐席本就在东侧,沈昔人一来,便将二人截在了东侧未曾走动。
“兄长。”周蘅缓步走上前,眼中带着祈求,“不要再继续下去了。”
“兄长?原来他便是沈景遇的另一个儿子!”
沈昔人站在高台上,自上而下看着前面的人,那无助的神色,像极了他第一次见到这个孩子的那一天。
只不过那一天的血流得比今日多得多,遍地都是死在刀下的亡魂,是马蹄下破碎的土地。
而如今,那个跟着他东躲西藏的小孩,已经长成了一棵修竹,他却又亲手把这颗修竹折断。
“你忘了他们是怎么死的了吗?”沈昔人再也不是方才无波无澜的模样,眼中终于燃起了怒火,“你竟然让我住手?阿蘅,你太让我失望了。”
“兄长,父母之仇我未有一日敢忘。可是,你相信他们会通敌吗?”周蘅恳切道,“他们绝不会做此等错事,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内情,或许他们是遭人诬陷也未可知……”
“我自然相信他们不会通敌,可即便如此,血海深仇便不报了吗?”
沈昔人指着身后的孟寒树与杨梵,“他们就不该死了吗?”
“可是兄长,你若如此将他们全都杀了,那当年的内情不就随之湮灭,无以昭彰了吗?”
“你够了,阿蘅。”沈昔人不再给周蘅继续说下去的机会,隔空给了他一掌。
周蘅内力早已凋零无几,自然接不住这一掌,被逼得连连后退,忽然腰间受力,是有人扶住了他。
易小凉左手扶住周蘅:“为何不还手?”她右手握住周蘅的手腕,惊诧道,“你……你怎么伤得如此重?”
“我没事,阿笙。”周蘅伸手搭在易小凉手背上,安慰道,“别担心,我可是个大夫。”
此时忽然听见一道嗓音,远淡中透着浑厚的内力:“臭小子,还没握够?”
易小凉甚觉耳熟,回头一瞧:“老纨绔?”
“庄主!”涑河山庄的弟子瞧见来人,顿时热泪盈眶。
来人正是易溪亭,只见他衣着华丽讲究,面上没有一丝疲累之色,衣襟不染一丝风尘,半点不似跋涉赶路而来。
周蘅收回手来,轻声道:“前辈,您来了。”
“我再不来,不光这烂摊子收拾不了,连我闺女都得叫人拐跑了。”易溪亭一把将易小凉从周蘅身旁薅开,“站这儿。”
易小凉咬牙低声道:“易溪亭,你这两年去哪里鬼混了,待此间事了再跟你算账!”
“哎,好来。”易溪亭低声陪笑。
“易兄!”杨梵如见亲人,“易兄,你来得正好,合你我与孟兄三人之力,定能解今日之困局!”
孟寒树亦道:“易兄,当年沈景遇周鸢通敌之事,你亦知晓,那封密信,你也看过,那你来说一说,可有一分一毫的不实?”
易溪亭道:“那封密信确是通敌之信。沈景遇周鸢当年北上,也确是要送信。”
闻言,杨梵道:“沈昔人,你可听清楚了?”
“杨兄别忙。”易溪亭道,“可那封通敌密信,并非沈景遇原本要送的信。”
孟寒树眼神微动:“易兄若无凭据,切莫信口开河,你怎知道那信被换了?”
易小凉脑海星火一闪,故作不解状:“孟前辈,我爹何时说过那信被人换过了?”
孟寒树自知失言,厉声道:“你爹方才说的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易溪亭一脸「哇,我闺女好聪明伶俐」的模样:“孟兄,杨兄,当年与北谒交战,百姓流离死伤无数,北谒军所到之处满目疮痍,沈夫人因不忍双方百姓受战火之苦,愿北上与北谒将领云靖交涉,沈夫人出身北谒,云靖是她的同门师兄,她想劝说云靖退兵,此举得到了陈都监的支持,陈都监修书一封,请沈夫人一并带与云靖。这,便是最初那封密信的由来。我说的对与不对?”
杨梵点头:“正是如此。可我们从周鸢身上发现的那封,的确是地形布局,与兵力布防的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