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今天咯血了吗(94)
“一起啊。”
“啊?就这么处理了?”涂玉玉搔了搔头:“我以为你要杀了他。”
沃檀看眼被敲了瘫穴的山羊胡,没说话。
涂玉玉脑子里比旁人多根没用的筋,笑眯眯地夸起沃檀来:“小檀檀,我还以为你是跟他有旧仇,原来只是路见不平!你真是太良善了!”
“……”沃檀心不在焉,没过多理会这狗腿子。
这山羊胡不是当年拐她的人,充其量算同伙而已。骗她那个,就是刚才没找着的柳花脸。
一想到此人,沃檀指甲都要生生掰断。
三岁那年,柳花脸趁着阿兄不在,故意来接近她。
给了吃食不止,柳花脸还骗她说她阿娘没死,在京城。又说阿娘特地派他去接兄妹二人,说她和阿兄去了再不会挨饿,都会有好日子过。
她那时又蠢又饿,竟然信了柳花脸的鬼话,乖乖跟着走了。后来要不是阿兄拼半条命带着她逃了出来,恐怕现在她还在那府里当烧火丫头。
……
日头高照之下,几人往县衙走去。
涂玉玉牵着那苗族小圣女,沃檀则拽着那山羊胡,要多粗鲁有多粗鲁。
山羊胡已经被沃檀毒哑了,好教他说不出他们的相貌来。
等到了县衙,沃檀跟涂玉玉不方便进去,就把小圣女和那山羊胡给两里外一扔。
嘱咐过小圣女后,沃檀正要拍拍屁股走人,手却被牵住:“姐姐,这个给你。”
是那小圣女解下的额饰,银闪闪的银螭包绕,中心一粒朱红的石子。
小圣女仰着脸看她:“你救了我,我会报答你的。”
“嘿嘿,圣女妹妹,我有吗?”涂玉玉齁不要脸地挤了进来,他苍蝇一样搓了搓手心:“我刚刚带你躲荫,给你擦手擦脸,还帮你买糖葫芦呢!”
从腰间的小香囊里掏出一只小圆盒,那小圣女奶声奶气道:“养蛊的时候喂点这个,成蛊的时日可以缩短三年,蛊虫也能存活更久。”
涂玉玉震惊之余,又忙不迭接过:“圣女不愧是圣女!居然看得出来我的底细!我……”
虚头巴脑的一阵夸中,沃檀小踹了他一脚:“走了,还要去买东西。”
终于揪走了涂玉玉,沃檀往街市小逛半圈后,便往驿站回。
在涂玉玉神神叨叨,让她别跟田枝那母夜叉似的,学得凶气逼人的嘀咕中,二人回到了驿站。
涂玉玉去找严八堵嘴,沃檀则率直去了景昭所在的院落。
岂料到了那院落时,却见在月门外头守着的,竟然是田枝。
“怎么是你?”
田枝睨来一眼:“秦都帅在里头替人申冤呢,说是什么山匪的事,真是闲出屁来了,这么仗义。”
道是今日驿馆有个老仆,借送水的机会向秦元德喊冤,而一通问话下来后才知道,原来是他错将秦元德认作九王爷。
秦元德是个乐于助人的性子,听过那老仆所申之冤后,便亲自带了到这院落之中来。而此刻,里头当是正在澄诉冤屈。
沃檀本来也不乐意进去,恰好韦靖从里头出来了,便把手里的纸包给韦靖一扔。
打从知道病秧子真实身份的那日,沃檀就知道这姓韦的护卫看不惯自己,口口声声要捉她,心里怕是恨不得给她劈成八瓣儿。
至于为什么看不惯,左不过就是嫌她摸过他们王爷的身子,亲过他们王爷的嘴儿,消受过他们王爷的娇/躯。
沃檀素来是不服气的性子,是以每回见到韦靖一幅被人睡了媳妇似的,那咬牙切齿的模样,心里就想大声对呛。
噫,这算什么?滑腿掐腰,她什么没干过?她还扒过他们王爷衣服,脱过他们王爷裤子,看过他们王爷的口口哩!!!
沃檀心里骂得正欢,东西递过去之后,却冷不丁听到韦靖说了声:“辛苦了。”
这仨字炸到耳边,沃檀心里一崴,脚步顿住。
她纳闷地看了过去,却见韦靖望来的眼神之中竟然夹杂着几许怜悯,像在看一个娘老子刚过世的稚龄孤儿。
想来再没有什么,能比这事更古怪了。
在韦靖佛陀一般的目光之中,沃檀起了浑身鸡皮。
奉送个白眼之后,她转身走了。
而便在此时,景昭的院落之中,被秦元德所救下的驿馆老仆,正说着自己的往事。
“那群山匪缺个识文断字的,得替他们分分赃算算帐。说起来,老奴我那时候也是个浑的,乡试落第后,本想去那荒郊找颗树吊死的,哪知道正好遇见他们在分赃……”
一群大字不识的白丁,连数都算不清楚。彼时正为了点儿皮料怎么分而吵得乌眉灶眼,见他一个巾帽长衫的书生,便率性捉去贼窝,强行成了那里头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