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今天咯血了吗(69)
刘中书再作沉吟:“如此,王爷是打算将那旧朝桓王之后,一并交予朝廷?”
景昭摇摇头:“桓王之后,暂不暴露。”
脸色凝重起来,刘中书斟酌道:“可王爷也稔知陛下为人,若只呈那古墓钥匙,就怕陛下……”
当朝圣上向来偏心东宫,对五皇子多有打压,若仅呈那钥匙,就怕圣上并不会给五皇子记多大功。
外间蝉鸣不倦,日光被窗栏割作道道光束。
景昭结束一场咳嗽,深眸微垂着:“老师放心,本王另有法子,会令陛下给舟儿记上这功。”
他既说有法子,刘中书便紧随着问道:“可需老臣相助一二?”
景昭胸腔迭动,咳过后气息不顺:“老师不用忙,暂且无需劳您费神。”
见他短短片刻已咳了两遭,刘中书极为挂心:“王爷身子骨弱,又总不出府,身边还是要有个贴已人照顾才是。苏国公之女王爷若当真无意,可在京中寻一和顺贵女,晓以时日,膝下添了儿女承欢,耳边喧闹些了,或于王爷病症有益呢?”
如刘中书所想,偌大个王府就他一人,难免冷清了些,若有人在身边吵闹几声,或许精气神能足些。
这般提议,几乎立时便让景昭记起某个话语聒噪,时喜时怒,且笑嗔分明的身影来。
想得多了,嘴角便不自觉地扬了起来。这幅欣悦的模样被刘中书看见,当即揣摩道:“王爷……莫不是身边有了人?”
景昭回以淡笑,转移话头道:“听说秦将军今日也来了。”
提及这事,刘中书心神跟上:“秦将军此番回京,行的却是东安门。”
自大邱建国以来,素来军士凯旋走的都是承天门,而秦将军领兵归来的这回,走的却是东安门。
此举,多半别有深意。
刘中书语气一沉:“圣上是个多疑的性子。如今太子马上要娶秦府外孙女,便等同于秦府也入了东宫门下。秦将军又立了战功,在军中威名赫赫,圣上自是会多想三分。”
“叩叩叩——”
门被敲响,有亲随在外传话道:“老爷,适才东院来传话,说是老夫人身子不适,让您过去瞧瞧。”
刘中书微一皱眉:“方才还好好的,怎地突然身子不适?”
景昭拢了拢案上的画卷:“老师请去罢,这画本王看着极好,便在此等着老师回来。”
刘中书拱了拱手,匆匆随亲随走了。
不多时,有刘府下人送来茶水,道是刘中书特意吩咐的。
端起那茶时,景昭鼻尖微动,倏尔,又不露异色地掩袖作饮。
一系列的动静连贯且自然,便在他放下杯后不久,外间有了异响。
景昭抬眸觑了眼万里:“去罢,莫要伤人。”
……
另厢。
同伴离开后,沃檀一个人猫在原地。
本以为过不了多久便能顺利潜下,哪知等来的,却是田枝吹出的竹哨声。
按长短来分辨,竟是求援的讯号,且哨声慌急,当是遇了不小的险。
正跟田枝过招纠缠的,是个军士模样的人,招式利落,拳脚带风。
而见了沃檀赶到,坐在地上的涂玉玉白起脸来呼救。
沃檀纵步上前,却在将要接近之时,险些被暗处冒头的人一掌击中。
那人凛然喝道:“果然还有同伙!”
身形高壮,眉眼炯然,竟是秦将军。
田枝尚可与那军士一战,可沃檀对秦将军,却是肉眼可见的难敌。
她随身变转,勉强接了几招后,秦将军便力贯臂腕,朝沃檀后背拍去一掌。
眼见避无可避,沃檀干脆硬接这一掌,并借掌风旋步后退,秦将军喉腔划出声冷笑:“想跑?”
他身正步稳,捷若雄鹰,追得沃檀急难择步。
于一片彩廊转角,她挥手发出数枚暗器,待秦将军纵身躲避的间隙,又洒了把粉雾弥空。
那粉雾可致人片刻失明,沃檀抓住时机,腾身掠过一片荷池。
几处动静接连响起,引得前来参筵的宾客喧然。
很快,便有举着火把的府卫开始四处搜寻。沃檀压着喉头涌起的腥甜,拐进一处院落之中。
她一身夜行衣,脸上还蒙着面罩,怎么看也不是好人。这才过月门,便险些把个女子吓得失措乱喊。
沃檀眼疾手快地拿点了昏穴,将人拖进屋中。
有了光照后,沃檀认出这女子正是白日里那个叫白莺的,亦便是刘小公子留下的舞伶。
后心隐隐发胀,沃檀反手摸了一把,登时痛了个龇牙咧嘴。只还不待她停下来多喘两口气,外头便有杂沓的脚步声传近。
来不及多想,沃檀扒了那白莺的衣服套上身,于搜寻之人踏进院中之时,主动出门迎了上去:“哟官爷,忙什么呢这么大阵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