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今天咯血了吗(1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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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自道观回去之后,沃檀果然开始忙了起来。
杨门主确实没了,死于酗酒,亦死于与卢长宁的争吵。
酗酒是她一直便有的恶习,但近来酗得格外凶。后头的原因,便是她用来锻造兵器的地方被朝廷给翻了出来。而本靠着的陈府身陷囹圄自顾不暇,东宫又不算完全与她搭上了线。为了不让六幺门被查透,她只能亲自去善后。
一忙起来且忙得无甚进展,人便难以安神,越来越需要酒去缓躁,也越来越没个节制。
而与卢长宁的争吵,则源于听说他并不肯碰选过去的姑娘。
为了旧朝子嗣绵延,杨门主不惜示意那几人给卢长宁下药诱之,哪知事情不慎穿了帮,卢长宁便冲过去与她吵闹一通。
据说当时吵得极凶,卢长宁甚至嘲自己这位姑母复国是异想天开,气得杨门主手抖嘴歪。她起身本想指责卢长宁的,却于浑浑莽莽间绊到只地瓶,当场与那瓶子一起,摔了个魂归西天。
沃檀回六幺门给杨门主上了柱香,出来后见卢长宁一袭素麻,两眸滞涩无光,便低低地与他说了声节哀,退了出去。
好半晌后,她从田枝嘴里头,听到了苏取眉的名字。
沃檀尚才蹙起眉,涂玉玉便啧啧有声:“这人真是贼心不死,竟然还跟那陈府的毒妇勾连。看来她跟那个什么西川王也差不多的货色,还好意思嫌弃人家。依我看来,他两个蛇鼠一窝般配得不行,合该配作夫妻。”
“抢了人家姻缘,又让人亲弟折了腿,能不恨嘛。”田枝睇了沃檀一眼:“看来那陈夫人是够讨厌你的了,竟然跟身边嬷嬷说恨不得立马让你死,还被苏取眉给听着了。”
“讨厌就对了,恨更对了,我巴不得她这样想。”沃檀不以为意地咬了咬指甲,再看了会儿忙得不可开交的阿兄,心中有了计较。
便在当晚上,有侍女向陈宝筝报了件事,称白日里路经太液湖旁的园子时,听到有人在说陈夫人闺中离京那几年,并非是跟着去清修,而是被山匪掳劫了。
甚至于,还说陈夫人曾经嫁过人。
而提及这话的,是进宫向皇后请安的顺平侯夫人,袁氏。
一听袁氏的名,陈宝筝眉头便皱了个有棱有角,将新得的喜鹊扁方捏紧不少。
见她面色难看,侍女便又立马补充道:“这样的无稽之谈早便传过,那袁氏素来与陈夫人不对付,想是有意嚼舌根。”
陈宝筝有些郁躁,想起上回在公主府里时,袁氏就很不对劲……还有那个野丫头,既邪兴,又让人觉得膈应。
心中糟糟乱乱没有头绪,陈宝筝看了看门口:“殿下呢?怎么这个时辰还未见他?”
一听她问这个,侍女便瑟缩了下:“戴良娣下午煎茶时不小心烫伤了手,殿下去看了,今夜……宿在她那。”
殿中静了下来,接着“啪”的一声,是扁方被掷到地上,陈宝筝气得直打哆嗦:“死狐媚子!臭浪蹄!”
火气上来,陈宝筝起身便朝殿外跑去,一头撞到胡飘飘身上。
胡飘飘扶正她:“太子妃去哪里?”
“我去撕了那贱妇!”陈宝筝浑身竖起刺来,满腔火气欲发:“按例今日殿下该宿在本宫这里,她才来多久,便敢这样给本宫难看!”
胡飘飘倒也不拦她,只弹着指甲道:“太子妃可想清楚了,这个时辰,说不定太子殿下正与戴良娣在温存。世上可没有男人愿意被打断好事,或光着身子听见闹腾。属下劝你还是消停些,今天这事你本来占理,如果忍着,明儿个太子殿下肯定要愧疚,但你一去,率性让太子出丑不说,那戴良娣怎么都得借你的闹腾再卖卖可怜。”
人已冲到阶下,陈宝筝步子停住。
胡飘飘抱剑而立,也没再多吱声。
陈宝筝的理智慢慢找了回来,然而涌动着情绪亟待有个能供发泄的缺口,或需有事分分心神。
她将视线驻在远处的殿宇,未几冷笑着吩咐道:“世有否泰运有好坏,我阿爹不过一时蹭蹬而已,竟三三两两都可着我们母女欺负!还有那袁氏,先前在公主府腥腥作态便罢了,还敢舌根子嚼到宫里来。派人去查一查,我倒要看她想作什么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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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些天,六幺门都在忙杨门主的后事。而这当中最忙的,莫过于沃南了。
这日好不容易忙抻了些,才得了半日闲功夫,却又收了沃檀消息,说是约他去城南的如意戏楼。
传话的是涂玉玉,他向来对沃南极有怵意,硬着头皮道过地点后,又是担心又是嗫嚅:“南堂主,沃檀姑娘好像不大开心,属下瞧着,她眼睛眶眶都红了。”
说这样的话,沃南自然不可能坐视不理,立马便起身赶了过去。可便在他到那如意戏楼,且听过沃檀的话之后,却整个人僵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