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今天咯血了吗(197)
听她说要去打马球,景昭压低些声,略不自在地问:“要跨马……你可方便?”
他问得虽隐晦,但沃檀亦很快知晓当中的含意。她直瞪眼:“这都多少天了,你当自己是什么龙根虎鞭?我早好了。”
八丈高的气势吼出去,这马球不打也得打了。
沃檀参加的是头一轮混战,这轮分作两队,有男有女共十人。往往不为争输赢,重要的是热个场子,秀秀骑技。
跟沃檀组队的自然有秦元德,而与他们对仗的另一队,却赫然有个苏弘阳。
苏弘阳典型狗肚子里藏不住二两油,满脸的挑衅瞧着就知道是冲着沃檀。
六幺门毕竟与东宫有牵扯,他不一定敢当众揭沃檀的那层身份,而金鼓一响后就瞄上沃檀的追逐行径,不用多想,是为他那位胞姐出气来了。
妻凭夫贵四个字,在这样的场合尤其明显,更别提景昭还亲自到了最近的席台观赛,除了苏弘阳外,另一队的人又哪里敢真的堵截沃檀。
在秦元德的掩护以及其它人存心相让之下,沃檀伏在马背畅快纵驰,赶着马球乘风破浪般地朝鞠门冲去。
亦便在此时,紧随在侧的苏弘阳勒了勒缰绳,目露凶顽之色。
但见他甩着手里的球棍,将大拇指往下一摁,自那柄球棍的底端,竟飞出个水针似的东西来。
第71章 害臊 怪不得咱俩能当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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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弘阳使的坏, 沃檀早有防备。
她崴过身子扯着缰绳,将腰弯成令人叹为观止的弧度,纵着马儿利落避开。而便在她放弃鞠球的下两息, 忽闻得一声激烈的马啸声。
朝后去看, 是苏弘阳的马发了狂。
那马是苏弘阳自己带来的,肌理流畅骨肉匀称的一匹良驹,刚才还矫又健地拐来纵去, 这会儿晃着身子便将苏弘阳摔到了地上, 接着又从苏弘阳身上踏了过去。
除了苏弘阳的惨叫声外, 沃檀仿佛还听到了他的骨裂声……想来应该极痛。
而最终的结果亦与沃檀所料无异, 苏弘阳折了条大腿。
乱哄哄的马场之外, 确认沃檀无事之后, 景昭掰过她不停想看戏的身子:“走罢。”
“那蠢材怎么想的?居然真敢动手。”沃檀不解极了。
听着苏弘阳的哀嚎声,她着实很想劝他往家倒个三代翻翻族谱,看祖上是不是有过蠢死的长辈,也好提前寻个法子应对, 或寻名医瞧瞧, 否则怕是人衰命短, 活不过第二个本命年。
“他发的暗器造技特殊, 等闲查不出什么来, 自然敢冒险一试了。”描金的大袖之下, 景昭牵住沃檀的手,把她往外头带。
沃檀被他牵着, 头还是控制不住地朝那喧沸之处看:“那疯马是你弄的吧?”她转回眼来:“大腿骨被踩断, 估计他很难好了,这要是给苏国公府查出来,岂不是拼了命也要报这仇?”
“那便等着。”景昭声音温淡。待于避人处时, 他扯了扯沃檀的手指:“有堂事,你该晓得了。”
“什么事?”沃檀归正心神,扑楞着眼睫看他。
“杨门主,没了。”
静了几息,沃檀眼睛瞠大,一把搂过景昭的脖子便亲了上去:“太好了!”
吻得蜻蜓点水,一触即离。景昭拉住立马要跑开的沃檀:“陪我去个地方?”
“去哪里?”沃檀有些为难:“非要现在去么?”
景昭牵了下唇:“若不抓着你现在去,怕你接下来忙得匀不出心神给我了。”
说得这么可怜,沃檀顿时软了心肠。
她没有轿撵,也不好跟他大白天钻同一台轿撵,他便也不坐那轿了,陪她一道走出去。
二人相伴出府,郎君轩轩韶举姑娘娇憨灵动,一路被人注视着,称羡暗妒的都齐活了。
无人留意的石楠树下,苏取眉于浑莽跌足之际,瞥见远处眉心打颤,面露阴霾之色的陈夫人。
……
出了公主府后,虽各自朝不同方向离开,但沃檀撩着帘子与骑驾在侧的秦元德打过眼色后,半路便悄摸开溜了。
而景昭带她去的地方,是一座掩于山中的道观。
进了里头,沃檀才知过几天是他亡母忌日,而这道观之中,有他额外为亡母设的一方灵位。
原来……是带她这个丑媳妇来见婆母了。
趁景昭与老知观寒暄,沃檀跪下便磕了三个响头:“太妃娘娘,虽然我不是苏取眉那样的大家闺秀,琴棋书画我皮毛都不通,但我会解毒也懂点功夫,有我给当您儿媳妇也不亏。唔……虽然您儿子身体不好,又长我好几岁,人还蔫坏蔫坏,但您放心,我会好好待他好好疼他。”
砰砰砰的闷响砸在蒲团上,脆生生的话语递到耳边。景昭别过老知观,迈步去拉起那实诚孩子:“你预备如何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