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今天咯血了吗(132)
掌心离脂峰仅余衣料,景昭连咳几声:“……自然。”
“什么样的要求都成?”沃檀掐着嗓子,声音中现了诱人的软糯感。
景昭目露促狭之意,提醒道:“除了杀我,都可。”
沃檀噎了噎,片时故作娇羞地推了他一把:“说什么呢,谁要杀你?”
景昭提了提唇,笑而不语。
他这般神情,沃檀记性又不算差,自然也就记起自己一门心思想着要杀他的日子。
她惯爱以己度人,当下便觉得他是记仇了,积怨了,得哄了。
这般想着,沃檀索性再偎近了些,手指在景昭衣襟前画圈又打转:“那都猴年马月的事了?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你要总觉得我还惦记着取你性命,不如咱们多做几回,把这恩情给延长些,你就可以宽心了?”
景昭怔了怔,一夜夫妻百日恩,原来是这么个用法么?
大胸无点墨可怕的,是一本正经的生搬硬套。
景昭虽被她这满脑子歪理谬论闹了个啼笑皆非,但“夫妻”这样的字眼,却令他目光柔软,眼神一阵动容。
他捉住她的手吻了吻:“族长今日寻了一剂苗方,午时我服用过一剂,暂不宜行。。.房。”
关键时刻,沃檀脑子转得齁快。不过眨两下眼的功夫,她便知道方才那宗事儿过了。
沃檀近乎逞心如意,那什么夫呀妻呀的话,也不过就是信口说说而已。
大事当前,谁有闲心睡男人?她是那样拎不清的人么?
但不睡男人,睡觉还是要的。
这些时日她与这病秧子王爷同床共枕,毫不避讳。但有些奇怪的是,秦元德竟哑了火似的,再没有耳提面命跟她说些奇怪的闺誉之话,甚至她故意当众和病秧子亲昵,他也只是默默避开眼,不像先前那样大动肝火。
这晚熄烛松帐后,沃檀心里藏着事儿,免不得多翻了几个身。
景昭抬手替她掖被子,干脆开了话头继续聊道:“若出了这寨子,檀儿打算如何?”
翻身的动作停下,沃檀缩了缩腿:“什么?”
景昭也不避讳,直接指了句杨门主,且有意无意地提起道:“檀儿既与那苗族圣女有交情,可知苗族势大……”
天下苗人众多,湘地尤其。若他们能安全离开,届时这事捅出去让湘地苗人知晓,怕是那位杨门主,有得要焦头烂额了。
听过景昭的提点,沃檀撇了撇嘴:“谁说我要对付门主了?六幺门人打从加入的那天起,生死就都由门主说了算。”想了想,她又挤兑道:“我知道你居心不良,你别当我傻,别想挑拨我们关系。”
她看似轻描淡写,实则咬牙切齿,这般言不由衷,委实太不走心。
或说在他跟前时,都不太走心。
她下意识对他存有警惕,却到底,又不如她想象中的那样设防。
她生于市井,混迹江湖,来来去去的人生逻辑,左不过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罢了,可若衔恩,若遇情,又当如何?
处理起来,到底无章可循,到底稚拙了些。
景昭无声微笑,并不戳穿沃檀的话。
既回京在即,她在想的,他也在掂缀。
不论东宫、陈府、或是六幺门,几头狼与狈的结合,便是彼此都会留几分提防的余地。这般的势力结合长久不了,也难以稳固。
待此间事告一段落,旁的事,便是时候张罗起来了。
已近丑时,山间的星子格外亮堂,鸣虫声也更为多样。
同榻而眠的沃檀为了不再继续那话题,脑袋一歪开始装睡,极度安分。
景昭有心逗她,便也侧了侧身子,凑近去抚她的眉,眼,睫。
他动作极慢,而她分明痒触难耐,却还要维持匀长得不像话的呼吸。
景昭在她额间轻点了一下,目光如水。
他不畏难,愿意迎合,也可以耐着性子揣测。但总不妨碍徐徐图之时尝点甜头,推一推当间的进展。
—
天光说漫长也漫长,要论转瞬,三四日也是眨眼便过。
这日午晌,沃檀于众目睽睽之下寻到景昭,道是自己寻到了辟那障气的方子。
若问她因何知晓这方子,便是靠了个涂玉玉。
也有这样巧合,涂玉玉身为黔地苗人,祖地竟也有这样一片障气,故脑中还有些相关记忆。
为了这方子,二人摸摸索索几天。调好之后还特意问人借了家禽,绑好绳扣去试,最终献出一批可靠的药丸子。
这消息一出,自是无比振奋人心,个个奔走相告,恨不得立马离开。
知晓所有人心切,景昭也并未多做拖延,是以次日晨早,一行人便整装待发。
因苗人众多,且需另行安置,故出发不久便会与王府众人分道扬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