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错+番外(10)
丁喜不可思议地看向他,“当然不会好。”
赵朔“腾”地站起来,“你说什么?”
“不仅不会好,还会烂得更彻底,慢慢腐蚀骨髓。”丁喜静静答道。
“丁姑娘......”圆圆动了动嘴,似有千言万语要说,可最终也没说出口。
“害人者,就要有被加害的心理预期,她既然想撕我的脸皮换给她自己,我就让她这辈子再无恢复的可能,这不是很有意思吗?”
“荒唐!”赵朔一拍桌子,声色俱厉。圆圆没见过师兄发这么大的火,这下更不敢说话了。
“那小姑娘今年才十二岁,你下这么狠的手?”
丁喜神色岿然不变,“你们南境人讲‘以善止恶’,这在我们北域可行不通,我们叫‘以恶制恶’。”
圆圆觉得今天的丁喜似乎变了个人,跟他这几个月接触到的完全不同,但他又转念想,不过一起吃吃喝喝了一段时间,也不算深交,人家好歹是一峰之主,也不该把人家想得跟刚入江湖的小弟子一样,他再转念一想,这倒显得自己没见过大世面......他脑袋里的思绪一团乱麻,直到听见赵朔开口问:“丁喜,我是不是一直没有问过你,来南境所图何事?”
第9章
谢楚心睁开眼时已是晌午,她跟着“影”离开御剑山庄已经一月有余。那日他离开没多久,庄内便着了火,她被点了穴道无法动弹,亦无法呼叫,心急如焚却无法自救,点燃的房梁掉落砸中她肩膀的时候,她心中满是“今日便绝于此处了”的想法。可并没有,衣裙被房梁火点燃,卷至皮肉,千钧一发之际,“影”回来了,迅速拍打扑灭她身上的火,又解开自己的外衣披在她身上,抱着她离开了,迷迷糊糊间谢楚心看见一个红衣小姑娘,浇了一桶井水在棉被上,然后披上冲进了自己屋子,她想出声提醒不必冒险可已然没有气力了,只在心内暗忖:若还有命能见着这位姑娘,可得好好感谢她。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昏睡过去。
谢楚心受了挺重的伤,左肩皮肉被烧烂,日日饮苦药,涂抹药膏痛彻心扉。
“影”很是内疚,说点穴之时未料到事发突然,赶来又不够快,害她遭了此难。
谢楚心自是不会怪他,只言“命该如此”,“影”听了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同他打听御剑山庄的事,“影”道:“家中火势救得快,并无大碍,待你伤好便送你回家。”顾着她名节,“影”不便替她换药,他也不是日日都在家中,便托了一妇人替她换药,而那妇人脸上亦有烧伤,可怖可怜,谢楚心心中万千思绪,无处可排解,偶听得妇人唤“影”小照,存了些好奇的心思,趁着有一日“影”带了鸡汤过来,看上去心情好,便开口问他。
“你真名叫什么?姓赵吗?赵钱孙李?”
“影”盛了一小碗鸡汤放到她面前,碗里还有小半只鸡腿静静躺着,“你把汤喝了我就告诉你。”
谢楚心低头看看面前的汤,微蹙了下眉头,“可是油太大了。”
“影”闻言拿了把干净汤匙来把浮上的油花撇去,清清爽爽,“喝吧。”
这下谢楚心才乖巧地一小勺一小勺喝汤。
谢楚心进食慢,“影”也不着急,撑着头看她吃,看到后面谢楚心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加快了速度,脸颊微红,拿手帕擦了擦嘴,“现在你可以说了。”
“魏书照,四书五经,曾是惊鸿照影来。”
如此文绉绉的名字,倒是与他的形象有些不符,她想了想道:“小时候听先生讲陆游与唐婉,觉得最好哭的是‘曾’这个字,来过,再不见了,想必替你起名的人一定有非常非常惦念的人吧。”
“名字是我自己起的。”
“啊?”谢楚心又惊了。
“随手诹的两个字,并无深意,姑娘不必过于深究。”
“那......”谢楚心胆子越发大了起来,“我能看看你长什么样子吗?我是说......把面具摘下来。”
“影”看向谢楚心,女孩的眼睛亮晶晶,看上去很是期待。
“江湖上见过我长相的都死了。”“影”淡淡发言。
“哦......那算了。”还是小命重要。
“可以例外。”
谢楚心闻言震惊地看向“影”,没两句话的工夫他已经除下面具。与他周身自带的冷冽气质不一样,他的眉眼看上去很是温柔,鼻梁高挺,薄唇轻抿,眼角有一颗小痣,显得很是俏皮。谢楚心端详着一时失了神,“影”喊了三次“谢姑娘”,她才回过神来,笑着打趣:“从前听府里的嬷嬷说,薄唇人薄情,公子生得这般好相貌,想必不少姑娘为之倾倒。”
“影”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