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裙下质(8)
范围不大,玲珑小巧,倒是跟楼心婳此人一样。
小太监扶怀策起身的同时,顺带为他拍去楼心婳留下的鞋印子。
楼心婳一直在观察怀策表情变化。
奈何他只是垂眼微笑,让楼心婳有种……好像他们若不是早就套好招,她直接踩上他膝的话,怀策也仍旧会是那样,温润笑着承受。
她多看了他几眼,心想,这人生得这般好看,可怎么就有这样被虐的倾向呢?
楼心婳的视线太过匪夷所思,怀策迎着她的审视笑笑看她,常喜则是默默踱步回怀策身边,若有似无地将怀策挡在身后。
那模样,活像楼心婳能把怀策吃了还是怎么的,让楼心婳看得好笑。
楼心婳哼道:“本宫要想欺负他,法子多的是,最直接的大可直接告到父皇面前,本宫怎么说,父皇还不是怎么信?识相点就乖乖听本宫的,你们主子可是欠了本宫一个人情。”
从头到尾将所有对话听了个仔细的常喜内心嘀咕,他还真没见过自己主动递来,还非要人接下的人情。
怀策越过常喜,却是对楼心婳拱手,“策谢过乐宁公主相助之情。”
楼心婳眉头舒展。
这才对嘛。
对于怀策的感谢,楼心婳毫无心理障碍地接受了。
她得意勾了勾唇,将手搭在小太监手上,“大殿下识时务,那么就照说好的那样,随本宫回忘忧宫去。”
常喜还想说什么,却被怀策阻了。
他说:“还请公主先走一步,策吩咐宫人收拾收拾,今日便会前往忘忧宫叨扰。”
楼心婳点点头,“大殿下请自便。”
她的目的已经达成,开开心心转身走了。
怀策和常喜目送楼心婳离去的背影,单从面上看来,两人恰好是一喜一忧。
可做为自小就跟在怀策身边的常喜来说,怀策心中是否也觉欢喜,那他能大大地说个“不”字。
待到他们走远后,常喜才小心翼翼地问了句:“殿下,这样好吗?”
怀策眸中毫无温度,淡声说:“这样就挺好。”
虽过程离奇了些,起码距离自己想达到的结果,也差不离。
他目光落在自己已被拍得干净的膝上,想到楼心婳踩上来时那轻巧的触感。
楼心婳张扬恣意,可她实际要踩,却是明显放轻了力道,几乎只是虚虚放着,所以留下的鞋印才那样浅。
可虚踩还是重踩,那也都是踩了。
怀策声音拔凉,像在陈述什么无关紧要的事实,“太轻易得到的话,是不会被郑重对待的。”
况且,他也有想要确认的事。
望着楼心婳已走远的软轿,怀策阴冷的视线迟迟未收回。
听闻怀策最终仍是住到忘忧宫的侧殿去,泰隆帝背靠龙椅,感慨地道:“还是乐宁有一手。”
亲自走了趟衍庆宫,雍国皇子又如何?还不是得照样给他的乐宁面子?
就是吧……泰隆帝撇了撇嘴。
怎么他心中就这么不得劲呢。
谢公公替帝王满上茶水,乐呵呵地笑着,“恭喜陛下,乐宁殿下总算得偿所愿,只是……”
泰隆帝喝了一口茶,侧眸看他,“只是什么?”
谢公公迟疑地道:“怀策殿下毕竟是雍国质子……”
结果却当了他们晋国公主的护卫──说护卫都还是比较好听的,他们这些当时在殿里的宫人可是清清楚楚听到,乐宁公主是要雍国那位大殿下当面首。
面首!让一国皇子当自己面首,乐宁公主还真是敢想!
但……也只有她敢想敢做。
泰隆帝叹了一口气,慢悠悠转着杯子,姿态悠闲,可面上却布满愁绪。
“乐宁想要的,管他雍国皇子还是雍国皇帝,朕都不会阻挠。”
放下杯子,泰隆帝看向忘忧宫的方向,喃喃道:“只要乐宁开心自在,那就远胜过一切。”
毕竟现在这日子,可说是同老天爷那儿偷来的,也不为过。
谢公公知道泰隆帝心中为何事所苦,但此事他们都无能为力,也只能在心中暗叹口气,打起精神来安慰帝王。
至于怀策……
搬入忘忧宫后,所有人都知道他是被乐宁公主给看上的,再无人去招惹他。
只是第一天过去了,第二天眼瞧着也将过了,怀策都没有见到楼心婳本人。
常喜端来晚膳,忘忧宫的食膳丰盛,远比他们衍庆宫菜式要多出一倍,样样可口精致,就连屋里用的冰份例也是足足的,就没有克扣过。
甚至因住在忘忧宫,冰的用量几乎没什么限制,让他们可以说是比在衍庆宫那会儿,住得都要更为舒适。
瞧怀策优雅在用吃食,常喜这两天来往外望的次数,比过往加起来都要来得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