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裙下质(9)
对于他的坐立不安,怀策视若无睹,进食的速度丝毫都未停滞过,大有任常喜纠结折腾的意思在。
憋了许久,常喜终于忍不住问:“这都两天了,怎么乐宁公主也没见见殿下的?”
要人当自己护卫,要来后反而放着不管?
而怀策仍是气定神闲,“她想见的时候,自会请人来请,不着急。”
话是这么说没错……
但……
常喜忍了忍,不禁将声音压低,喃喃道:“乐宁公主此举……像极了到手后的香饽饽已经不香了似的……”
“香饽饽”本人闻言,停下筷子,定定看了常喜一眼。
常喜回神,尴尬笑着,“奴婢就是比喻,没别的意思。”
“呵。”怀策轻笑,“最好是如此。”
听得常喜心肝儿抖了抖,连忙告饶。
旁的人许是不知,但他可是最清楚的。
──关于自家的主子有多么记仇这件事。
想到曾经招惹过他们殿下的人,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最终被坑的下场……常喜倒吸一口气,告饶得越发实诚。
怀策无视他,径自想着,乐宁此举是为何?
三皇子是因送去雍国的那位二殿下出事才寻他麻烦,三公主则是因要同乐宁公主抢人才插一脚,若说乐宁同三皇子是同样的理由要欺辱于他,其实也说得过去。
问题就在……乐宁公主所谓的欺负……就这样?
不理人?
怀策认为,乐宁公主如此大张旗鼓,应当不会如此轻拿轻放而已。
很快,隔日午时,他就等来了后招。
小太监进了侧殿,躬身说道:“大殿下,乐宁公主殿下请您走一趟。”
怀策用完膳正在习字,眼神闪了闪。
可算来了。
再抬首时,他已将所有情绪压下,笑笑地随着领路的小太监走向……乐宁公主的寝宫。
第5章 午睡
楼心婳累着了,这一觉躺下去,竟是睡了整整两日才悠悠转醒。
这可把泰隆帝吓得够呛,下了朝一听楼心婳醒了,立刻就赶到忘忧宫。
瞧见楼心婳能说会笑,还反过来安慰自己,泰隆帝才勉强放心。
一早探望的人络绎不绝,泰隆帝担心楼心婳的身子受不住,通通又给挡了回去。
只不过各宫送来的礼他还是替楼心婳收了,吩咐忘忧宫的宫人仔细替她收好,在楼心婳的催促下忧心忡忡去处理政事。
楼心婳其实也就只让几人进宫而已,一是她父皇,二是她三皇兄,再来便是面前的安王夫妇。
安王为庶长子,与三公主同为宁贵妃所出,因成年封王出宫开府,便没有再随他们一样住在宫里。
“四皇妹,太医来过后怎么说?你身子可有大碍?”安王让忘忧宫的宫人取过薄毯来,盖在楼心婳身上,“虽是夏日,也不可贪凉。”
歪在榻上欣赏歌舞的楼心婳虽散着长发,但脸上妆容还是描绘得精致,面颊透出的红也不知是本身气色红润,还是扫出来的胭脂所致。
她盯着安王的手,他亲自替她盖了被子,双手连根指头也没有碰到楼心婳身上。
楼心婳连客气的笑意都撑不起来,闷闷地道:“太医来过了,说还是老样子。”
她嫌热,把毯子踢开些许,露出只着罗袜的小巧脚丫。
安王视线顿了顿,转而拿起小几上的茶水,一口饮尽。
庶兄对自己关怀备至,可对身旁坐了许久,心绪不宁的王妃,却半点也没察觉她的心不在焉。
楼心婳开口问道:“皇嫂可是有什么烦心事?怎么瞧着心事重重的?”
被点到名的安王妃这才醒神,随意找了个话题,勉强笑道:“没什么,我就是在想,王爷对四皇妹关心备至,听闻你病倒了,睡了两天才醒,便急急从王府进宫。一母同胞的兄妹,大抵也不一定能有这样的情分在,实属难得。”
可她说出这话时,殿内却静了一瞬,连安王都以责备的目光看向自己王妃。
安王妃本不明所以,随后想到什么,忙白着脸同楼心婳道歉,“瞧我,我非有意拿安王与二殿下攀比,还望四皇妹别多想了去。”
说是这样说,可想到适才夫婿看自己的眼神,安王妃缩在袖中的手就捏了起来,只能将满腹委屈往肚里吞。
虽也是她今日不在状况,说话没经大脑就说了出来,但安王那冷冰冰的眼神,还是刺得安王妃的心里够慌。
楼心婳淡淡开口,小小打了个呵欠,“我没放心里去。”
她眼皮子沉重,眨眼的次数也就频繁了些,大有随时能睡过去的可能。
趁楼心婳再次睁眼时的间隙,安王也不知是为了转移话题,还是本就是奔着这问题来的这趟,他问:“听闻四皇妹将那雍国质子收为面首,此言可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