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文初坐墙头拉八角和马玲。
“是长宁郡主的小厮,”叶文初和沈翼说她这两天的收获,“对于她来说事情不大,没狗急跳墙。”
沈翼问她来这里找什么。
“不知道,去曾经可能关过张秀莹的柴房看看。”
他们去了柴房,乘风也随后了。
柴房里堆着柴和炭,乘风道:“两年多,估计很难有什么。”
“把靠墙的柴全部移开。”
大家将柴全部移开,叶文初和众人道:“找墙上被人写的字。用这个……”
她将半圈手镯给大家展示。
“难怪您说被磨平,原来是因为这个。”马玲道。
大家蹲在地上一点点细细地找。如果人被反捆住手,写字的位置应该很低。
“小姐,小姐,这里有!”八角指着墙角,“这里有字!”
叶文初查看,在刷白灰的墙上,有人用尖锐的东西,反着写了几个字!
“倒过来看,王爷你来看看。”叶文初道,“好像是一句诗?”
因为看不见和行动受限,字写得很难辨认。
“浮费弥广,薛一凡。”沈翼念道。
他念完,叶文初很费解:“何意?还有人的落款?”
字面意思她懂,可这字不是张秀莹写的,是薛一凡写的?此人是谁,为什么在这里写这四个字?
沈翼沉着脸问她:“你查的死者,是何时被害?”
“平顺十三年十月十五早上被发现,她应该是十四日夜里被关在这里。”叶文初问道,“这四个字,有什么说法?”
沈翼看着叶文初,道:“平顺十四年,春闱补考,你可知?”
“知道。半个时辰前姚伯伯和我普及了知识。”
沈翼颔首:“这四个字,是平顺十四年春闱补考的题目。”
他说完,大家都是一脸的惊愕。
“十四年的题目?十月出现在这里?”叶文初指着薛一凡这个名字,“那么,这个人不会是十四年春闱的状元吧?”
沈翼点了点头。
“甲等第三,殿试第一,圣上钦点的状元,如今外放平江府做知府!”
十四年的状元,外放后直接去最富裕的地方做知府,这等于是一步登天,叶文初被惊到笑了:“那这个字肯定不是薛一凡写,这就有意思了!”
她对乘风道:“有没有有办法,将这块墙皮弄下来?”
“好弄,把墙皮切下来就行。”
“这里还有比较浅的字。”乘风将墙皮切下来,捧到院子里,大家看的更清楚,在薛一凡字的不远处,有更浅的三个字:张秀莹
叶文初点头,张秀莹写的这六个字,那么事情就更好猜了。
院外,响起了木鱼声,这是圆智通知他们,婆子回来了。
大家将柴火放回去,叶文初不死心又去了一趟正房,没什么收获,这才从后面翻出去,走到前面田埂的时候,就看到圆智正坐在门槛上,两个打牌回家的婆子正盘腿坐在他两侧。
画面是,圆智在中间,左右各有一位婆子,三人一起盘腿、闭眼念经。
“我们大和尚是高僧啊!”叶文初钦佩感叹着,“王爷,晚上去我我家吃饭吧,我亲自下厨。”
沈翼扬眉:“为我做饭?”
“为高僧。”叶文初道,“他太努力了,我要聊表心意。”
沈翼扫了一眼高僧。
圆智看到他们了,但一页菜名没念完,他也不好立刻离开,叶文初就去了张家。
“张家嫂子,”叶文初问张刘氏,“张秀莹去别院探郡主的时候,别院里有哪些人?”
张刘氏愣了一下,回道:“国公爷、国公夫人、姚三爷还有郡主。”
叶文初暗暗唾弃自己笨,长宁郡主小姑娘家,她怎么可能一个人来郊外别院住,还泡温泉,肯定是和长辈一起的。
“韩国公来这里住了多久,做了什么事?”她问道。
“住了一天,第二天很早就回城上朝了吧,做什么我不晓得。”张刘氏说她不知道:“但那天下午,确实来了几辆马车轿子的,晚上很晚还听到了琵琶声。”
那就是在谈事。
叶文初凝眉,沈翼柔声道:“先回城吧,天快黑了。”
大家从这里告辞,圆智已经在路上等他们了。
回到家里,闻玉和姚仕英以及姚子邑他们都正好回来,叶文初邀请大家一起坐下来,聊这个案子。
“这样子的话,案子的性质就不一样了。”姚仕英道,“我记得平顺十四年的策论,是汤阁老和国子监马祭酒以及礼部的阮大人一起,现场出题考试,这一场很有名。”
“听说翰林院修撰新书时,还将此事写进本朝闻录,得以传世。”
又道:“如果十月十五,他们就在别院聊过,那这个临时出题,就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