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玉被他逗乐了:“你心软?”
“嗯!我都没认真打他出气,我都觉得自己心慈手软。”叶文初翻着刘贤和张秀莹的随记本,“一对有情人,生生被拆散,可惜了。”
闻玉拿了张秀莹的本子翻着:“字倒是不错。”
“嗯,刘贤教她识字,说将来做诰命夫人不识字会被人笑话。”叶文初翻刘贤的这本,从前往后细细的翻看,和早上没什么区别。
“师兄,去年有春闱吗?”叶文初奇怪道,“姚子邑说明年春闱,那为何去年也有?”
闻玉也不知道,他们不在京城,也不读书考学所以不太关注。
“去年有,但本来是没有的。”姚仕英道,“是因为平顺十三年春天北方雪灾严重,一直到二月底还下了一场雪,影响了一些考生,所以十四年补办了一场。”
又问道:“是这位刘公子写的吗?他是读书人,应该最关注这些了。”
“是的!”叶文初觉得,这大约是刘贤死前没多久的事,不过,刘贤平顺十三年没考,那他十四年有没有考?
不对啊,如果刘贤去考试了,考得上,也不至于配不上长宁郡主,考不上就再考啊,太后何至于杀刘贤?
想笼络沈翼的手法也不是仅有将长宁郡主嫁给他联姻,姚家还有别的小姐,再封个郡主就是了。
再说,沈翼那时候对于太后来说价值并不高,否则也不会让沈翼单枪匹马去从化削陈王。
太后杀刘贤,真的只是阻挠一对有情人?
“马玲,你去刘贤家和他父母确认,他十三年的春闱和十四年的补考,有没有参加。”
马玲跑去问,闻玉不解道:“有什么联系吗?”
“不知道。查案就是解惑的过程嘛。”叶文初接着翻了一会儿,马玲回来了,道,“他爹说,平顺十三年的那场他没有参加,好像是京城学子太多,他没拿到那届的名额。”
“十四年那届,是姚三爷帮他拿到了。刘贤爹也说,这里面有郡主的功劳。”马玲继续道,“但好像没有考上。”
春闱是每年二月初九到二月十五,共三场结束,而刘贤是二月二十四出事的。
放榜前他就死了。
“想看看他考试考得如何,七步成诗肯定很厉害。”
“这可能不行,卷宗都是封闭的,方便过后查阅,除非是极好的文章,会流传出来!”姚仕英给他们解说有关于春闱的细节,叶文初第一次这么细致的了解这件事。
“还真是复杂。”
姚仕英点头:“这对众多寒门学子来说,是唯一改变人生的途径,不复杂力求公正,也太让人寒心了。”
“也对。”叶文初靠在摇椅上,拿着半圈镯子发呆,八角给她捏肩膀,催她,“您快开动脑筋想想,别聊春闱了。”
“和案子又没有关系。”
“师父,您说长宁郡主知道了我们查这个案子了,她会不会恼羞成怒来找我们灭口?或者,找刁良玉灭口?灭口张家人?”马玲道。
叶文初白了她一眼:“你会吗?”
“不会。这太蠢了,又不是她亲自杀人。要是我,我连张秀莹都不会杀,犯不着啊,一个村里丫头,根本不用放在眼里。”马玲说完,叶文初忽然坐起来,她吓一跳,“我说到重要的话了吗?”
“我给了您厉害的提示?”
叶文初让她闭嘴:“你们看,这个镯子上断的截面是不是过于平整了?”
“我看看。”闻玉拿去看,点头道,“嗯,截面被磨平了。”
大家都不懂,八角道:“磨就磨了有什么内涵吗?”
“去姚家别院!”叶文初道,“那个柴房,很可能会给我们线索。”
如果柴房没有,她就把那口井抽干,看看井里有什么。
“到底为什么?”八角追着出去,闻玉喊田雨,“你去瑾王府喊乘风或者谁,跟着四小姐去。”
田雨赶紧去王府。
“闻大夫。”就在这时,门口来了一位男子,闻玉看见对方,笑着道,“徐太医,您请坐。”
徐茂今年五十一,和苏太医一样任副院正,和闻玉刚认识。
这边,叶文初找了外援,把在外念经的圆智拉回来。
“你就在门口望风,如果两个婆子回来,拦住他们。”叶文初道,“我在里面可能会待的久一点,你切记拖延,等看到我后,你再离开。”
“任务这么艰巨吗?”圆智问道,“有没有好处?”
叶文初道:“请你吃饭,我亲自下厨!”
“阿弥陀佛,妥了!”圆智道。
叶文初刚爬墙进院,下面有人托她的腿,回头就看到沈翼站在下面,她扬眉道:“你怎么有空来了?”
“闻大夫让田雨去喊乘风,我也顺道来了。”沈翼道,“后面有个小厮跟着,我让人用车将他掀沟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