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病弱王爷后(89)
玄衣人没料到她当真一点不怕,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薛妙逗够了人,收了笑意回身朝猎宫方向遥遥一指,问:“你可知这是何处?”
玄衣人不答。
薛妙倒也不需他应声,悠悠打量一番左右两侧玄衣人,朗声道:“如今陛下御驾便在这西山之上猎宫之中,这儿……”她点了点脚下的方寸之地,“可算得上真真儿的天子脚下了吧?”
薛妙说着,与身旁的侍卫对了个眼神,忽而一笑,语带玩味,睨着面前的玄衣人,“胆敢在此处将我截下,让我猜猜,你背后的主子是单纯的蠢过头了,还是……只把你们当幌子用过便丢啊?”
薛妙这一番话自是震慑力不小,几个玄衣人目露迟疑,左右看着同伴,脚下亦不安地挪动起来。
为首的玄衣人却是铁了心,怒喝一声,“少废话!”提刀朝薛妙劈来。
玄衣人举刀朝薛妙冲来,她身旁刚才还大显威风暗器无一虚发的侍卫却不见出手,下一瞬更是如中毒一般软倒在马车旁。
薛妙也中招了一般,昏迷过去,倒在车内。
后方的树上,内卫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着一瞬反转的局面,无声发问:“这是?中毒了?”
这伙人看着不像是有这等本事的啊。
说话间那刀闪着寒光逼近,眼见着就要落到薛妙头上,这情形已不容韩立严观望下去,他面色陡变,当机立断将手中匕首掷出,打落玄衣人手中的刀,随后跳下藏身的树杈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皇帝的命令,韩立严从来只领命去做,从来不问缘由也不会主动去想,但他亦清楚地知道皇帝派他们来只是想让这位秦王妃吃些苦头,好在她与秦王吵出的怒火上浇一层油,并非想要她的命,否则也不会特特叮嘱一句“下手无需太重”。
内卫加入,局面瞬息之间发生了逆转。
到底是做些见不了人的事,这群内卫也穿了身玄衣,一时间两路玄衣人战成一团,乍一看竟分不出谁是谁。
这边打着,那边‘中毒昏迷’的薛妙悄悄掀开帘子看了眼局面,伸手戳了下马车旁听了她的吩咐尽心尽力装‘昏迷’的侍卫。
那侍卫瞬间翻身而起,驾着马车绕路驶离。
马车架得飞快,薛妙从车窗探头望去,林径回转,刀剑乱飞的场景早已看不见。
薛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管他螳螂还是黄雀,她这只小蝉可要溜了!
恕不奉陪!
……
正打得不可开交,身后一阵马蹄哒哒,一名内卫扭头看去,吃了一嘴的沙子尘土,他呸呸吐掉,对韩立严道:“副……头儿,人没了。”
韩立严自然看到了,他一脚踹开扑上来的人,神色复杂地望着马车疾驰而去尘土腾飞的方向,梗着脖子粗声粗气地回了句:“老子不瞎!”
“那这……”那名内卫显然也没想到这位秦王妃会不按常理出牌,挠了挠脑袋,犹豫道:“要不……我带六儿去追?”
“追追追、追你个头!”韩立严没好气地也给了他一脚,“她们有马,你那两条腿能跑得过四条腿两个轮子?”
韩立严盯着薛妙主仆三人离开的方向看了会儿,回忆了一下薛妙狼狈的模样和手臂上的伤,暗忖这也算是完成了陛下交代的事,便摆摆手,“算了。”
他收刀归鞘双手扶在腰带上,瞥一眼倒了满地的人,扬了扬下巴,吩咐道:“把他们带回去。”
……
后来袭击薛妙的那一波人,除了为首的那个嘴硬稍显棘手,其余的都极好对付。
韩立严原以为敢在西山天子脚下袭击当朝秦王正妃的人就算不是死士也该是个硬骨头,他把人带回去,兴奋地以为老统领传下来的那套刑具总算可以摆脱蒙尘的局面派上用场,熟料不过刚把浅些的在为首之人身上过了一遍,已将余下的吓得两股战战,更有甚者当场湿了□□。
三四个大男人先后遗尿,低矮狭窄的囚牢之中充斥着难闻的气味。
韩立严扶额遮鼻难掩嫌弃,用上刑具将人来回审了数遍,不得不承认,这伙人或是当真不知道先前那拨人的身份,只是拿了银钱办事,以为不过是桩寻常生意,劫个稍有权势的官老爷的家眷叫她吃些教训再把人放回去,谁晓得竟是被利用了!
知晓自己被利用的一伙人又疼又惧,忍不住破口大骂,将给他们银钱做这桩生意的人连带着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他们骂得太不堪又吵,内卫们不愿听下去,又是一波酷刑,将人折磨得昏了过去,总算是清净了。
……
一路跟着薛妙到了王府,常旭于暗处现身,交代了府里的兄弟几句,命他们护好王妃,转身又往西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