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病弱王爷后(57)
王妃呢?
楚烜停下来看他, 似乎是冷哼了一声,继续往前走。
常旭为难地看着马车, 正预备让门房去喊两名丫鬟将薛妙背回去,却见楚烜忽然折回,几步到了马车前,将薛妙从马车里抱了出来。
这一回,他好像终于舒坦了,一步也没停,擦过常旭的肩,进了府门。
常旭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久久没能想明白楚烜刚才那一出是为了什么。
薛妙迷迷糊糊醒过来,眼前一片漆黑,她伸手不大利落地拨开脸上的披风,睁着朦胧的眼看着近在咫尺的楚烜,一时没反应过来身处何地。
楚烜正弯着腰把她往床上放,见她忽然醒了,他先是一僵,而后双手一松。
薛妙脑袋还糊涂着,身体却反应敏捷,手疾眼快地胡乱一抓,双手一左一右抓住了楚烜胸口两侧的衣服,双腿也跟着盘上了他劲瘦的腰。
也不知薛妙这劲儿是怎么使的,楚烜的衣襟簌地被她扯散开来,苍白胸膛露出大片,衣襟半遮不遮地掩着两颗红点……
待回过神来已经是这么个场面,薛妙呆呆看着苍白胸口上欲遮还羞的两点朱色,脑中唰地出现一行大字——犹抱琵琶半遮面。
薛妙极缓极缓地眨了下眼睛,僵硬地抬头去看楚烜。
楚烜面无表情地与她对视,“王妃不松手是还想再试一次霸王硬上弓?”
霸王什么?弓怎么了?
薛妙如遭雷劈,简简单单一句话在脑中来回转了几遍才渐渐明晰,她猛地松开手脚,摔在柔软的床褥间,而后一骨碌爬起来,不敢置信道:“您、您是说我吗?”
她指指自己,又指指楚烜,艰难道:“我对您……?”
楚烜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衣襟,闻声冷笑一声,道:“否则是我对你?”
薛妙默了一息,目光自上而下,自以为隐晦实则十分明目张胆地瞥了眼楚烜腹下某处,语气为难,“不是我不相信您,您这不是……”
若他还真能……方大夫日后可就真的只能当个半仙儿了。
楚烜脑中“嗡”的一声,半晌,他正要说话,贺嬷嬷端着醒酒汤进来,见薛妙已醒,她笑着道:“王妃喝些醒酒汤,否则要头疼了。”
楚烜“哼”了一声,转身出了卧房。
贺嬷嬷对这等情形早已见怪不怪,笑容不变看着薛妙喝完醒酒汤,亲自伺候她净面洗手,服侍她午睡。
……
挪用军资一案在宝京城造成了极大的风波,遍是权贵人家的胜业坊和入苑坊查封了好几座宅邸,连续几日薛妙出门都能在街上看到官差。
《锦衣传》薛妙业已看完大半,清竹居士约莫是个女子,除却用词大胆香艳的床帏之事,文中男女之间你来我往感情上的交手更是叫人拍手称叹。
这一日,薛妙趴在榻上津津有味地看着话本,拂冬进来添茶,薛妙冷不丁转头,双目熠熠看着拂冬。
拂冬叫她看得手一抖,差点儿摔了手里的茶盏,她扶着茶盏,颤声问:“王妃为何这样看着我?”
薛妙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盘膝坐着,食指有节奏地敲着膝盖,似在盘算着什么,片刻,她开口问道:“你觉得,欲擒故纵这一计如何?”
拂冬被她问得愣了一愣,道:“三十六计中的一计,约莫……是挺好的……”
薛妙点了点身侧的话本,道:“清竹居士有言,‘男女□□,讲究的是一个你来我往,若只往而不来则情难浓,不妨欲擒故纵,叫他牵肠挂肚,勾得他来,如此得其中滋味’……”
拂冬总算明白薛妙的意思,她道:“您是想对王爷……?”
将话本当做圣典的,约莫也只有她家王妃了,但拂冬不得不承认,清竹居士这话说得有几分道理,只是不晓得王爷若是知道了,会作何感想。
薛妙大为欣慰,用‘孺子可教’的眼神看着拂冬,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该怎么冷落楚烜。
拂冬眼前浮现楚烜的脸,王妃冷落王爷,想都不用想都知道遭殃的会是她们底下这些人。
她挣扎着提醒薛妙一句,“您最好把握着分寸,莫要太过冷淡,否则只怕……不进反退。”
于是接下来的几日,楚烜发觉,薛妙忽然不再缠着他,她每日早间认认真真伏案习字,一声不吭地写完该写的字,而后同他打过招呼便带着丫鬟出门,一直到晚间才会回来。最要紧的是,她跟他说话也不似从前油腔滑调,问一句答一句,换了个人似的。
如此一直到了上元节,于大周百姓来说,上元节是另一个七夕,年轻男女会相约赏灯,借着这一日月上柳梢灯影绰约的时刻互诉情意。
楚烜以为这样的日子薛妙定会主动来邀他出门赏灯,熟料他等了整整一日,从晨起一直等到傍晚也没等到薛妙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