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病弱王爷后(139)
当日谋刺一事幕后主使之人竟是如今沦落至教坊司为奴的南阳平郡王妃。
至于傅阶,该说不说他今年实在时运不济。据那庄子上看门的仆从口供里说,这位尚书右丞家的小公子,当时只不过是凑巧路过,忽而腹痛难忍,无奈之下敲门借个茅厕。
这说法在住在城外的几名才色远扬的清娘子那里也得到了验证。那几名清娘子当日在府上设宴,特地请了傅阶这个专擅美人图的风流才俊。
“这傅二……”看着韩立严呈上来的结果,皇帝一时无言,一时却又想到,若非他心里清楚长子为人,命韩立严莫要将傅阶牵扯其中的消息传出去,当日之事恐怕又要直指鹿幽台。
思及前些日子朝堂上两位皇子的人各自为政互相攀咬的难看场面,皇帝心里早已隐约生起的一个念头又清晰了几分。
楚明在时,朝上倒是没怎么见过如此场景,他那个长子是个极温顺体面,时时不忘顾全大局的孩子,连带着手底下为他所用的那些人也是如此,从不为一己之私随意打压或攀咬他人。
私底下在他这个君父面前也是乖顺有孝心,从不行顶撞之举,时时温声细语。他病时衣不解带地侍疾,处处亲力亲为细心妥帖,即便当初不赞许他对楚烜的猜忌,亦是寻了个只有他们父子二人在场的时候温声躬劝。
楚烜已到了如今境况,再要掌兵已无可能,于御座已无甚威胁。至于楚明……
距楚明幽禁鹿幽台业已过去了近两年,若要给为当日他不甚顺从的言语给他个教训,也该够了,倒不如……
顾念着还有旁人在场,皇帝及时止住险些就要出口的念头,敲了敲面前的御案,冷笑一声,对候在一旁的韩立严道:“去岁南阳平郡王长子病死流徙路上,南阳平郡王随后疯了的消息,朕当时命你压下,如今是时候该让郡王妃知道了。”
他从前想着到底是长姐的血脉,对他们多般包容,极尽皇恩,竟将这一家子纵容成了这般不记君恩的白眼狼!当初为一己之私不惜侵吞军饷军器,危害江山社稷,如今不过一个妇人也敢妄图对他的长子动手!
……
“韩立严走后,南阳平郡王妃当晚便自缢了。自缢前留下一句话,她的鬼魂会在一直跟在皇帝身边,看着他,日日诅咒他,直到楚氏的江山葬送在他手上。”
常旭将当时的情景转述给楚烜,薛妙坐在一旁听着只觉得背后发凉,搓着胳膊暗道这南阳平郡王妃真是恨毒了皇帝,竟诅咒他变成亡国之君。
不过……
有一件事她思来想去也想不明白。
薛妙以手支颐,在心里回想着常旭方才看她的眼神。
不是头一回了,她也忘了从何时开始,常旭每回见到她都要用一种具体她也说不上来,若硬要说就是诡异中透着狂热,狂热中透着敬意的奇怪目光看着她。
他自己可能还觉得很隐秘,只在暗处或背后那般看她,殊不知她回回被她看得毛骨悚然,夜里做梦都梦到自己变成了肉骨头被狗撵。
楚烜余光瞥见薛妙盯着常旭向外走的背影久久不见回身,他转头看她。
好一会儿,见她还陷在某种他不得而知的思绪里望着早已没了常旭身影的门口发呆,不由语气阴恻恻地问:“好看吗?”
薛妙猛地抖了下,回过神来,连忙表忠心,接连三声否认道:“没有,不好看,与您相比可谓天差地别,判若云泥,差了十万八千里!”
这都把他和常旭放一起比较了。
楚烜心里呵呵两声,起身欲走。
薛妙哪敢让他就这么走了,赶紧扑上去抱住他的腰,嘴里不敢耽搁地解释道:“您听我说。”
她语速飞快,把常旭近日看她的眼神大略一说,末了道:“我都接连七八日做梦梦到被狗撵了,您看我都憔悴了许多,睡不好可是要变丑的。我若变丑了可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您也是首当其冲被牵连的一个!”
难怪近几日夜里她回回都要蹬腿锤手,有几次险将他踹到床底下,睡前他把人抱得再紧都没用。
楚烜心平气和道:“确是首当其冲。”
她被狗撵,他被她打。
谁看了不说一句,夫妻本是一体,谁也别放过谁。
薛妙见他面色不妙,以为他还在介怀方才她盯着常旭看的事,嬉笑着把他推到身后的椅子上坐下,自己则顺势趴在他膝上。
她怎么像别人家养的小狗?还是只极会撒娇懂得如何拿捏主人心绪的小狗。
楚烜正想着,却觉有什么绵软的东西贴上了他的小腿。
隔着数层夏衫,那软意燎原一般侵入他周身。
还上下……
她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