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病弱王爷后(119)
薛锦妤早不早晚不晚地在这个时候与楚令月交好,打的什么主意薛妙不用想就知道。
该递的口信薛妙早在月前就已递到了薛老夫人面前,虽不知薛锦妤用何种手段哄过了老夫人或是国公府有其他什么盘算,总归与薛妙无甚关系,她只是惊叹。
那黎贵妃所出的五皇子楚简究竟是哪里有什么她没看得出来的不同于常人的好让薛锦妤这般执着?先是为他向一贯与她不对付的林嫣然示好,未果后又想方设法接近楚令月。
薛妙与五皇子楚简不甚相熟,话都没说过几句。只从寥寥几次交道看,这位五皇子浓眉大眼,是有几分少年人独有的朗朗,性情亦如所传,是个性情急躁有几分少年意气的家伙。
这样的人,怎么想与薛锦妤也凑不到一处。
薛妙一边看着台上的歌舞一边心不在焉地想,三皇子楚慎正妃的位置也还空着,薛锦妤为何不去打打他的主意?她这么个‘外人’都看得出来薛锦妤与楚慎才是绝配,一个假作谦和敦厚,一个假作良善柔弱,简直可以相对着演到地老天荒!
难道是她看走眼了?五皇子楚简才是那个深藏不露面具戴得比楚慎更稳的假人?
有了这么一出,薛妙看歌舞的心思多少歇了三四分,这一日不等飞音阁打烊早早回了王府,正赶上方时安为楚烜施针。
楚烜赤着上身,周身上下只穿了件亵裤,阖目躺在榻上,西斜的日头透过窗牖洒在他身上……
辨出薛妙的脚步声,楚烜张目,在薛妙踏入内室的一瞬望去,夕阳恰好照入他的眼瞳。
烨然若神人。
能和她睡觉的神人。
拂冬确信自己清楚地听到了自家王妃吞口水的声音。
“口水擦擦。”方时安回头觑她一眼,恶声恶气道。
薛妙抬手擦了擦嘴边不存在的口水,几步上前,不用旁人动手自个儿挪着小杌子在榻角不远不近的地方坐下,“这两日都在施针?”
明明今日才开始,方时安非要故意气她,“是啊!”
薛妙顿时扼腕,“你怎么不早说?早知道这两日就不出去了!”
“告诉你干什么?”方时安手上扎针扎得分毫不差,嘴上一点不留情面地奚落薛妙,“让你在一旁淌涎水?真是没见过哪家的姑娘家跟你一样……”
他嘴上向来不饶人,薛妙早就习惯了,闻言笑嘻嘻认下,等他稳稳扎完最后一针才慢悠悠道:“您刚才是不是想说我脸皮厚?可是方大夫,这做人呐!有时候就是要脸皮厚一些才能……”
薛妙咂巴了一息,换了个不那么直戳他痛处的词,“睡暖被窝,你晓得吗?”
方时安手一抖,险些把手里余下的银针扎自个儿身上,他将一应器物囫囵收好,再不肯多留一秒,活似有人在屁股后追他一般,背着药箱飞快走了,“我一个时辰后再来!”
薛妙望着他健步如飞的背影,眨了眨眼睛,迎着楚烜的目光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喃喃道:“方大夫这害羞劲儿还未过去呐?”
方时安从前醉心医术,只觉世间情爱不过浮云,女子大多庸常不肯多看一眼,近来不知怎么却好像对贺嬷嬷生出几分不同心思。偏他不懂得隐藏,于情爱一事上又十分笨拙,没几日府里上下都已知道他的心思。薛妙自觉与他有着拌嘴的情分,正逢上那几日不堪其扰于楚烜‘煮饭’的热情,一时冲动将楚烜寻来的那几本春`宫图册尽数包起来扔去了方时安的小院。
却不知方时安活了几十年还是个雏,叫那几本图册震得神情恍惚,又忍不住多翻了几页,好巧不巧贺嬷嬷那日去给他送东西,撞了个正着。贺嬷嬷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她从前是宫里的人,什么事没见过?几本图册而已,再寻常不过,方时安却跟烫了屁股似的,接连几日都躲着贺嬷嬷。
薛妙与方时安的‘恩怨’在旁人看来多是些‘孩童’拌嘴,只要不打起来,楚烜并不掺和,此时也只是问:“飞音阁叫人端了?”
薛妙为飞音阁难得的‘便宜’所惑,连续两日白日不见人,晚上回到府上已是月上中天,待她沐浴过后躺进被窝,还不等楚烜做点什么,她已经头一歪,酣睡过去,全然不管身边的人黑了脸。
听出楚烜话里的凉意,尚未领略其中深意的薛妙抖了一抖,斟酌着道:“还……未。”
楚烜冷哼一声。
薛妙叫他哼得背后一凉,却着实不知他这是从何哼起,正想着又听楚烜凉凉道:“我看你今日早早回来,还以为飞音阁叫人端了,否则王妃怎么舍得回来?”
他话音未落,薛妙脑中已闪过数个念头,最终定在——
外出公干的相公与他备受冷落独守空房的小娇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