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病弱王爷后(113)
好在薛妙早有预见,递过来的茶水只小小戳饮了一口才收住了场面没喷得到处都是,她吞咽了下,不合时宜地歪想道,怎么萧云婧口中所说好似她‘金屋藏娇’,楚烜则是那个离不得她的小娇娘。
叫自己脑中飘过的场景吓住,薛妙又是一阵惊天动地地咳,好容易勉强止住,她不敢叫萧云婧再误会下去,连忙指天誓地道:“不是,我是心甘情愿留在府里陪他,况且前些时日不是天冷?我畏冷又懒才没出门,没有什么拘着一说。”
为了让萧云婧相信,薛妙昧着良心加了一句,“他平日里总关在书房,都不怎么搭理我,更不会管我。”
萧云婧面露疑色,薛妙又软声道:“日后你邀我出门我都来便是。”
她都这样说了,萧云婧自然不好再说什么,只又说了些女子要有自己的打算,便是成亲了也不能终日围着夫君,要紧的还是自个儿一类的话,薛妙接连点头,没有不答应的。
身为宝京第一美人,萧云婧自然有‘第一美人’的喜好,乐舞便是其中之一,她不仅会赏更懂,同那位新来的乐师和飞音阁的乐班子并着一众舞姬,将这支名追月的乐舞一遍遍排又一遍遍地改。
薛妙起初还打着精神看,到后来实在撑不住便趴在一旁桌案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街上传来两声梆子响,薛妙猛地惊醒,朝窗外一看已是月上中天,这会儿已然宵禁,各坊市的门皆已下钥,若要回去不免一番折腾,薛妙只得打消念头宿在了飞音阁中。
飞音阁是个做正经乐舞营生的地方,时有客人赏乐观舞过了时辰,挑间客房住下,倒也是常事。到萧云婧这里,她是飞音阁的大贵人,如今日这般排得晚了的情形常见,飞音阁后院专留了一间屋子给萧云婧。
萧云婧这边还未把曲子改至满意,只抽出空子让人带薛妙去后院休息,便又埋头同乐师商量去了。
乐舞一遍遍地排,乐师舞姬都不知疲惫一般。薛妙敬佩地回头望了一眼,打着哈欠随乐人下了高阁往后院去了。
实在困得有些过了,薛妙草草擦了把脸便和衣睡下。
不知睡了多久,朦胧中觉得有人在看着自己,薛妙缓了缓,后知后觉想起所处并非王府,顶着困意挣扎着想要睁开眼,床前之人略一俯身将她抱了起来。
薛妙几不可见地挣扎了一下,那人绕过她臂弯的手在她背上轻拍,“是我,睡吧。”
厚实的披风裹上来,带着熟悉而安心的气息,薛妙更深地往楚烜怀里埋了埋脸,很快又睡了过去。
睡前,她恍惚而缓慢地想,这下没得抵赖了。
萧云婧许是说对了。
……
翌日薛妙醒来的时候望着头顶再熟悉不过的承尘好一番愣神,待忆起昨夜的事,薛妙转头看着刚起身没一会儿正在一旁穿衣的楚烜,忍了忍,没忍住,笑了声。
听到动静,楚烜回过身低了低头,看她,“笑什么?”
薛妙伸了个懒腰坐起身,忍着笑把昨日萧云婧的话言简意赅地复述一遍,末了自个儿捡着重点总结,“清河县主觉着您是我金屋藏的娇。”
说完她又自认极为妥当地找补道:“您这样的娇,我哪里藏得起啊,太贵重了些。”
不料楚烜听罢忽地停了手上的动作,近前一步,居高临下地觑着她道:“你想藏谁?”
“嗯?”薛妙怔了怔才听清楚他的话,想也没想,十分警醒地回答:“不藏谁,我哪有那个金屋呐?”
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着若是娇主动要她藏那就另当别论,没有金屋她也有木屋呐!只是要委屈了她的楚娇娇,好在楚烜自个儿家底就足够。
“嗯。”
楚烜好似勉强满意她的回答,绕过屏风洗漱去了。
薛妙望着他的背景,倏地在心里回过味儿。
楚烜方才那话是——
不藏我,你想藏谁?
楚烜正洗着脸,就听内室屏风后传来一声——
“藏您!我若有金屋,自然是求着您给我藏!”
“您就是我唯一仅有想藏的娇!”
一旁伺候的常旭险些咳出声,对上楚烜面无表情的脸,他强行憋了回去,抬头一本正经地数着头顶承梁的木头。
王爷王妃这夫妻间的情趣他们做下人的果然是,不懂。
……
又过了没两日,飞音阁那支追月终于排好,薛妙应了萧云婧之邀去捧场,马车行至胜业坊门前时险些叫一队人马冲撞了。
拂冬扶住薛妙,见她无恙,半掀车帘朝外看,隐约有些怒意,“何人?急匆匆地做什么去?”
薛妙透过帘子的缝隙看去,见那群人各个头系白帆,连马上都系着白布,心里猛地一跳,就听车厢外有人答道:“冲撞了贵人是小的不是,万望贵人宽宏大量莫与小的计较,小的、小的这是要去报丧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