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扣+番外(155)
我小时候陪着我的小丫头樱桃过得一直不算好,宋国公府因着我名义上的父亲整日悠闲度日,不思进取,家业被败得差不多了。
以前我不明白,阿娘为何要嫁给原本毫无相关的宋垦,而不去寻找我真正的爹爹。或许这一次回来,我会清楚。
不过宋垦子息单薄,因此对我也好的过分。我以前一直记恨他在外头拈花惹草害死了阿娘,可如今我却没有什么理由怪他,大抵本就不相干吧!
樱桃对我说我有一门亲事的时候,我整个人还是懵的。
宋垦找我谈了话又证实了这一点,隔天圣旨就下来了。
并且还义正言辞地指出:这亲退不得,是由我的阿娘特意为我定的婚事。
这婚书和信物一样都不缺,我想赖都赖不掉。
这信物是互相交换的一对玉,我这才想起来阿娘之前替我编的相思扣,与这小皇帝的相思扣竟然是同样的,看来是一对。
我现在严重怀疑,这东西是用我和他的头发编成的,亏我还带了那么多年。
对于苏恪我印象不太深,如果真正要说将他想起来已经是海棠花会之后的事情了。之前,他来下聘的时候,从帘中偷偷望过去,看得不大真切,海棠花会时,对这个少年皇帝的印象瞬间改观了不少,大楚皇室的人长得也忒好看了。
他同司宣朗不同,苏恪较为稳重清冷。也从不显露自己的心意,我知道他来其实也只是逢场作戏,毕竟他在朝廷中的处境实在不容乐观。
或许我将会是他一枚很好的棋子,用来平衡后宫亦或是朝政。所以他大概会遵从婚约来娶了我这个无才无能,素未谋面的人。
我偷偷溜进皇宫的时候,不知是有意无意总有一种被守株待兔的感觉,即使他等的兔子不是我,却好巧不巧地捉住了我。
苏恪无比从容地走出来,而我却被绳子绑了个彻底。
他一身紫色的锦袍,清晖之下,纸扇慢摇。面容俊逸,姣若秋月,尽显优雅与尊贵。
“兔子没等来,却等来了一只凤凰。”他见了我轻笑道。
“凤凰?”
他笑了笑,不咸不淡地说道:“朕是龙,你作为朕未来的皇后,自然以凤相配,甚是合理。”
“你同我想象的实在大为不同。”
“你同朕想象的也不大一样。”
我同他互相对视,谁也不肯相让。
异变突生,凭空出现了几名蒙面杀手。
这苏恪龙椅看来坐得当真不□□稳。
而他在我无比惊诧的目光下雷厉风行地夺取了刺客的生命,不留活口。
皆是一击毙命,手段之残忍我隔了几天,我依旧可以能梦到当时的画面。
他一把纸扇腾腾腾地飞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刺客之间转了几个来回,然后就倒下了一大片。
可谓扇子过处,血肉四贱,尸横遍野。
这最后的白色的纸扇上竟然还画了一副牡丹图,此等边杀人边作画的武功着实秀了我一脸,让我羞愧不已。
这些刺客武功都不算弱,这苏恪当真不简单。
如果,真要感谢他,那么他对我英雄救美了。
我被刺客挟持,他只是嘴唇一勾,挟持我的刺客就没了气息,而我如愿的躺在他的怀里。
至今我都可以想象他当时的体面与骄傲
他嘴角含着浅浅的笑意:“朕救了你一命,你自然得报答我,至于怎么报答,朕说了算。”
而我自始至终,精神都处于一种恍惚的状态。自然没感觉到,原来我已经踏入了他的陷阱中再也出不来了。
……
苏恪在我的面前才会耍无赖,就像他不追究我私闯皇宫的罪行一样,他需要我陪他演戏。至于是什么戏,自然是鸳鸯蝴蝶梦。
就像他亲我时一样,他说:“有劳,我的皇后。”
我捂着唇自然还没反应过来,我这十五年来第一次吻居然被他夺走了。
我怔怔地看着他,他笑得如沐春风,映着浅浅的月华,如同天上神祇不可亵渎。
我一把将他推开,回了家。
苏恪亲我,可我的心里却没有什么反抗,这到底是为什么?少女的心事总是折磨人的,反反复复,辗转难眠。
那天晚上,我才想起来,我同苏恪的第一次见面。
很久很久以前,在赵老的后院,那里的那棵梧桐树长得老高,遮挡了那片忧伤而隐秘的角落。
貌似一直有个清俊的小少年在捣药。
他很好看,比小阿慈见到的任何漂亮哥哥都好看。
为此,我好像还往赵老府上多跑了几回,当然每次都是打着找赵延年的幌子。
可每一次,那个少年都一直在。
对了,他还替我捡过风筝来着。虽然,我害羞地逃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