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扣+番外(154)
我以前总看见司宣朗吹一管短笛,与他平常的模样大不相同。
他吹笛子的时候忧郁沉稳,有一种淡淡的疏离之感。
那时候我问他吹得是什么曲子,他告诉我是离思曲。因此我觉得好听还同他学了许久,当然用地是他为我削得木笛。
那一天,我终于鼓起勇气问了。
“司宣朗,你以前经常吹得小笛子,便是闻风笛吧!”
见他没什么反应,我又说道:“我说怎么这样眼熟,竟然同《九州风云录》中描摹地一模一样。”
他终于开了口,却是一副探究的姿态:“丫头,你今天这样殷勤,怎么打本公子闻风笛的主意?”
“果然还是瞒不了大名鼎鼎的司大公子,嘿嘿,司宣朗,将闻风笛借我玩几天呗?”我直接说明来意。
只见他的笑意一瞬间便僵在了那张俊美绝伦的脸上,默了默,才缓缓开口:“阿慈,其他条件我都能答应你,闻风笛,却不行。”
“为何?”我好整以暇地看向他,继续道,“你若是担心我会将闻风笛弄坏了,我可以在此发誓。
接着我举起手做出誓言的样子,诚意恳切地道:“皇天在上,厚土为证,今日我宋慈在此立誓,绝对不会弄坏了闻风笛,如违誓言,就天打五雷轰。”
我转向他笑着道:“如何?这下放心了吧!”
只见司宣朗抿了抿唇:“闻风笛是我娘唯一的遗物。”
这道真是有些为难了,我只是想着先将它骗到手,虽说和司宣朗当了那么多年的朋友。可于我来说到底还是父王比较重要。可现下一看,我若真抢了这闻风笛,想来这小子就算是上天入地也放不过我了。
而且他既然随时将它带在身边,定然对他极其重要,我又怎么可以戳人家伤心事呢!想到我阿娘也去世的早,如果阿娘的物什被人夺了去,我更不会饶了他。
推己及人,加之我的良知未泯,便摆了摆手:“既然是伯母的遗物,我又怎能夺人所爱。”
他低着眸,慢慢道:“却也不是不可以……”
他缓缓吐出了几个字:“我娘的遗物只留给自家人。”
我当时反应慢,性子又急,听了个一知半解,也不知是什么意思:“那其他方法呢?”
他深深地望了我一眼,良久,叹了口气道:“用同等价位的东西来换。”
“你是要其他名器?”
司宣朗挑了挑眉毛,顺势回答:“正解。”
好你个司宣朗感情还以为你对你娘亲的感情有多深呢?结果居然还想着其他名器,我当真是小瞧你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只见他悠哉悠哉地开口:“我看梵天镜就不错。”
梵天镜,梵天镜当然不错。它可是大楚的国宝,摆明着为难我嘛!算你有种!
不过我又仔细想了想,这其他名器,迟早有一天会去寻的,先答应他又如何。
“成交。”
他似乎有些惊讶:“合作愉快!”
我当时却不知道,这是不过他是生气时的玩笑。事情也没有像他预料之中的那样发展,我一口答应。
见我这般爽快,他却张了张嘴,什么话也没说。我以为他只是哑口无言,却不知晓他还有许多许多的话都没同我说。
……
在一起呆了四年,我们甚至可以熟稔地开玩笑。
可是爱情不是玩笑,命运却会开。
其实早就在我愣神的瞬间,就该知晓我与他同爱情已经错过。
我离开落云山之前,同司宣朗最后一次见面,却是吵得不欢而散。
“梵天镜是大楚的国宝,楚宫守卫森严,你又如何能得到?”
“是凭你这用处不大的功夫,还是少根筋的脑子。”司宣朗的嘴巴向来毒,我都要同他分开了,他还是那么不饶人。
我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喂,司宣朗,你小瞧我。”
他笑了笑:“实在不敢正眼瞧你。”
“你……居然到现在还敢埋汰我,我且不同你说了,山人自有妙计。”那时候我年少气盛,抱着对梵天镜也是志在必得的态度。却未料到,我所谓的妙计根本是一个馊主意。也使我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一筹莫展,伤痕累累。
……
没过多久我就下山了,那时我也才才十四岁,功夫学得也不算精。
而司宣朗却自以为我该放弃了,连送都没来送我。不过显然他低估了我的决心和毅力。
我下山之后,回到了我以前的家。要接近皇宫显然凭借自己的功夫那是痴心妄想的事情。
可还好,被父王认回去之前,我一直以宋慈的身份活着,当然在落云山学艺为了方便也用了这个名字。
还好我一直在江南养病,父王在这方面替我安排的很周到。
这一次回去,原本只不过想寻摸个机会去躺皇宫神不知鬼不觉地拿到梵天镜,然而却遇到了我意想不到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