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蜀一直在旁边闭目运功:“怕个屁。我就没见过指责天王不孝的人。”
商奇总笑了起来:“好!百姓安生谓之仁,不堕基业谓之孝。其他的事都是虚的。”
他立刻提交了一份刺激经济贸易,保证秋收的战略计划。
还有一份以天师的名义禁酒禁赌的政令——意在罚款,文臣武将难以遵守这一点,就可以罚俸,合理合法的削减掉他们过多的俸禄。那是当年天王滥施恩惠,给加高的俸禄,已经成为朝廷负担。
太子也再想这件事,却没想出这么合理,这么把仇恨归结于天师身上的计划!看的睁大双眼:“好好!甚妙!先生高见。”
墨迹尤新,这不是好墨,字体虽好,却欠缺光泽和香气,显然是昨天晚上才写出来的。
商奇总说起最重要的第三件事:“殿下为何认准蒋氏是买动五仙堂,前来行刺的主谋?”
葛谨风道:“天下恨我不死的,只有他们。”
“他们能找到五仙堂的行踪、能联络上五仙堂吗?”
文蜀道:“蒋家那几个废物或许不行,但是葛云崖的子女大概可以。”没见过,据说挺厉害的。
“不对。五仙堂在塞上,距离南柯府有普通人的五日路程。太子与七月□□婚,蒋氏设计刺杀,他们鼠目寸光,筹划的必然是一举成功,嫁祸给太子和太子妃,不会格外派人联络五仙堂。倘说他们逃走后立刻去收买五仙堂,当天找到,重金收买,五仙堂不问缘由大举出动,才来得及在七月二十五日行刺。文寨主,以为如何?”
文蜀被他叫的蛮开心的:“要是这么说,有点不合理。但是蒋氏谋害天王,我们处死了他满门,只跑了几个,若不是他们,还有哪个逆贼?”
商奇总问:“文道难,纵观天下五王,算是贼吗?”
文蜀心领神会,哈哈大笑:“他们可不是贼,是强盗,是我的前辈高人啊。”
葛谨风却不认同:“如五姐所说。不用人挑拨,孤王必以剿灭蒋逆为要务,不敢耽搁片刻。”
商奇总道:“传闻中天王只是受伤。”有人希望们仓促交战,不要等到天王康复再去诛杀逆贼,要亲自领兵出征。
这一战无可避免,但一定要想到,是谁能渔翁得利。
双方正在激烈辩论,葛淼禀报道:“启禀殿下,塞上图部悲王的信使赶到,有悲王亲笔书信,要奉上。”
作者有话要说:
第86章 .靖难军 ·
图部使者从获准入宫, 到搜身、登记入宫物品,到被引来面见天王,还要许多时间。
葛谨风再手靶镜上打量自己, 正是一个十八岁的英俊青年应有的模样,皮肤洁白光滑, 眉毛虽然有些弯, 却是浓黑如墨,眼中似乎有些淡淡的忧愁哀伤,这是遮掩不去的。而商奇总不同,他一双浓眉过分的浓密, 双眼直勾勾的, 目光中都有些夹枪带棒的气息。
商奇总也在看太子, 他不信什么狗屁面相,只是察言观色看看他的情绪。目前看来是一拍即合,就连利用天师削弱朝臣俸禄的事上, 都毫无阻碍。诶?难道这位太子不是笃信神仙的笨蛋?知道他聪明,他能这么聪明?
文蜀在旁边练功, 渐渐心有杂念:“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商奇总,图部悲王这称呼怎么来的?我听说当地人都叫他可汗,江湖中说图部开国之君全家死光, 极其悲惨,因此呼为悲王以便缅怀。”
葛谨风知道为什么,可是她从来没问过我, 却去问商丞相。这是不是很奇怪?
商奇总道:“说来话长。初代悲王取‘悲从中来, 不可断绝’之意,称自己为牙曲拉马可汗, 翻译过来是悲伤无尽可汗。称汗当日折箭誓要报仇,十三年后成功剿灭三大强敌,一统塞上。后代悲王不更改称呼,第三代悲王笃信佛教,自称‘发大悲心:慈愍一切众生轮迴生死,受种种苦,誓愿救拔’,改称‘大悲法王’,取‘菩萨有大悲心发弘誓愿,众生界尽,众生业尽’之意,意在天下。知情者知他们野心甚大,不知情的人只看他们不设坚壁高墙,营门口不设禁,允许百姓和往来客商登堂入室,就以为他没有威严。”
文蜀:“你怎么知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奇妙的事?”
商奇总微笑道:“我这些年来没有官职田产,随处乱走乱瞧。看到些俗人能听说的事,对五仙堂全然不知。”
文蜀被他吸引了,这人身上不卑不亢,娓娓道来的仪态颇有魅力,而且多知多懂。她现在虽然暂时不混朝堂了,口味却没变:“了不起。这些年我若不是俗事缠身,也想走遍天下,多和各处名师讨教讨教。”
商奇总:“那倒不必,太子是梧桐木,自然有凤来朝,借大树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