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谨风脸上的阴郁和惊惶缓缓退了下去:“你别担心,咱们不是商量好了么,一旦暴露,我就说你是被我招安的。”
……
商鹿策驴狂奔,总算赶在关城门之前进了皇城。轻车熟路的找了个最便宜的住所——桥洞下面。
两文钱买三个烧饼,五文钱给小毛驴买青菜和草料,往人多的地方一扎,竖起耳朵只需要半个时辰,能收获‘郁金府事件热榜’。“劳驾,这太子妃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太子走丢了么?”
“你想知道?嗐,总有那个爱财的娘们。”
“管那干啥,和咱爷们相关的是南城西城,两派都被宰了,大好机会就这么空着?”
商鹿暗自点,文道难啊文道难,你应该改名叫文道易,天南地北的,你何止是容身之处,到哪里都能混得风生水起。你要挟天子以令诸侯?还是大闹一场,让魏国沦为笑柄?
到夜里刚刚睡下,时值宵禁,镇南侯带队出来四处杀这些不遵宵禁的、无家可归的流浪汉解闷。
葛鉴心里是真郁闷,天王皇后对太子的婚事何其敷衍了事,一个一问三不知,皇后知道的多一点,就知道她叫五娘,嫌其粗鄙无礼,没有熏香,都没叫过去说过话。
作者有话要说:
第71章 .这山头 ·
镇南侯的宅院遍布在城内城外, 城内数百亩,美女不计其数。新带回来的美女往里一放,也就忘了, 自然有夫人管理这些妇女,只有闲暇无事不想出门时, 才叫她们出来轮番歌舞献艺, 品评优劣。
七天时间,太子提心吊胆,文蜀暗暗的磨刀,镇南侯却没在提起太子妃的可疑之处, 即便是几个他熟悉的帮闲小人和聊得好的妇人几次说起阿红的姿色, 他却没时间上钩, 又要和镇北侯互殴,还要进宫赴宴嘲笑太子,忙得不可开交。
葛谨风身心俱疲, 回忆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在幸灾乐祸的皇后、心不在焉的天王、夹枪带棒的镇南侯以及老狐狸王丞相、又有另外几个真耿直装耿直的文臣武将之间,弄的心力交瘁。本来言语交锋还好, 突然之间陈将军提起战死沙场的镇东侯,王丞相又谈起商鹿的才略比起镇南侯葛鉴略逊一筹,从办事能力和结果上看的。
可是大魏的武将中颇有几人是商先生的崇拜者,其中一个葛姓水军都督, 没读过商先生的论著,也背不下他写的诗,就是跟风随大流的崇拜一下, 最先跃起, 一个花馍馍砸向王丞相:“葛鉴这小东西,哪配和商先生相比!”
另外两个葛将军连声附和。
镇南侯拍案大怒:“姓商的在我面前磕头如鸡啄米, 他要知道有你们这样的孝子贤孙,都要拿来孝敬爷爷。”
水军都督:“放你娘的罗圈屁!”
他一跃而出,凌空越过两丈距离,猛地一掌击向镇南侯。
天王只是把皇后和美人都搂在怀里,就乐呵呵的看着他们打起来。忽然看向太子:“你们看,小太岁如果是个女孩子,该是何等的倾国倾城之色。”
白皙秀美,高挑婀娜,华贵沉静又略带忧郁,没有丝毫骄矜之气。
太子穿了一身明黄色的长袍,头戴金冠,玉带束着细腰,提着酒壶溜边走过去,给天王斟酒:“爹爹喝酒。”这里是最安全的。
“好好。阿媛和你很像,她真该是你亲闺女。”
葛谨风:“是啊。我也和她一见如故。”
水军都督方才四十多岁,日常不近女色只是在船上训练水军、打熬筋骨,砂钵大小的拳头呼啸带风,快的让在场的酒鬼们都觉得自己真喝了不少,眼前幻影啥都看不清楚。
镇南侯第一下猝不及防被打中了一掌,之后就满地乱滚,使出一套地躺拳。
整个人在光滑的金砖地面上耍弄拳脚,丝绸和地面接触,滑的像一尾活鱼,竟和水军都督斗的你来我往。
葛谨风又叹了口气。如果当时不是镇南侯甩飞的鞋打落了镇国大将军的酒杯,被人家一拐杖轮到,不知道今天还要闹道什么时候。天王看这样的景象,只觉得好笑,以一种‘你们都打不过我’的心态饮酒取乐。他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发热发胀,只觉得热血往头上涌,又无可奈何。现在回忆起来,又找到那种愤怒感觉。
文蜀抚摸着自己的大腿,感觉最近几日没登山,没能畅快的沿山巅奔跑,大腿上的肌肉略微松了一点,或者就是吃胖了。听他在这里唉声叹气的烦人:“风郎,你没事吧?”
葛谨风只想要她想过去那样,抚摸自己,最好能:“抱我一会。”
“大热天的别烦人。等到秋冬时节,咱们天天团在一起取暖。”
金童琴童和其他侍从睁大眼睛,看着太子没脸没皮的匍匐在她身上,把脸埋在她肚子上。这种事一向是天王才会做,太子活了十八年,自从断奶之后就没做过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