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太子当替身后我跑了(31)
李建深将手中文书放下:“孤记得,几年前关东的将士战死名单在你那里。”
秦仲景道:“是。”
“抄录一份送来。”
“殿下,那份名单是存在中书省的案档里,可是却是残缺的一部分。”
李建深站起身来,哒哒的木屐声敲击在地板上:“怎么讲?”
“当年北戎进犯关东,关东军民为抵御外敌,死伤无数,那份名单上只是大周正规将士名单,还有一些由百姓临时收编的备用军……”
青葙起身,没再听下去,她往里走,见到里间拐角处有个大衣柜,便想都没想,打开躲了进去。
李建深处理完政事,瞧见她不见了,察觉到里间衣柜有动静,便打开了门。
只见青葙正抱膝坐在衣柜里,眼角还挂着泪珠。
看见自己的衣服被她弄得乱七八糟,李建深眉头微微皱起。
然而他还没反应过来,青葙便已经起身扑到他的怀里,紧紧抱着他不撒手,像是在抱一颗救命的浮木。
李建深的身子一僵。
她的手很凉,像是刺骨的寒冰。
他抿起嘴角,有些不适应这样的亲近。
青葙摇了摇头:“别放开我,求你。”
她的声音带着祈求,仿佛是荒野中走失的小兽,带着呜咽与悲鸣。
李建深沉默片刻,淡淡道:
“太子妃,你愈矩了。”
她随意进他的私有领地,让他有些不高兴。
青葙这时才渐渐清醒过来,她松开李建深,看着他的脸好一会儿,才抬手抹去眼角的泪珠,跪下给他行礼:
“妾冒犯太子,望殿下恕罪。”
李建深没说什么,起身出去用膳,青葙呆立了一会儿,抬脚跟上。
夜晚,青葙毫无意外地被请了出去,冯宜将她安排进不远处的一处宫殿,那宫殿空寂无人,瞧着已经很久没人住过。
樱桃有些不大高兴,边收拾床铺边道:“太子竟把殿下打发到这里来,也不知道心疼人的。”
青葙窝在椅子里,头枕着手臂,轻眨了两下眼睛。
卢听雪在这儿,李建深是不会留她侍寝的。
她脸色有些不好,但殿里光线暗淡,旁人都没发现。
柳芝将青葙带来的东西收拾好了,走到樱桃身边,暗示她少说话,然后跟她一起伺候青葙梳洗。
待她们熄了灯退下,青葙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她将手掌放在胃部不停揉着,额上渐渐冒起冷汗。
因不在丽正殿,柳芝就歇在外间,她听见动静,立即持灯进来,瞧见青葙的样子唬了一跳。
“殿下!”
青葙忍着胃中疼痛,摇摇头,握住她的手,道:“无事……,你去替我弄碗暖胃的汤药来便好。”
柳芝立即点头,待叫醒了樱桃,自行出去了。
可是这殿里的小厨房什么都没有,都是空的,柳芝无奈,只得大着胆子到沁芳殿去求人。
可是沁芳殿已闭,她大着胆子叫了几声,却引来了巡逻的禁军。
李建深手拿着书,正准备歇下,隐隐听见外头的动静,淡淡道:“怎么回事?”
冯宜出去,回来后道:“回殿下,说是禁军巡逻,抓了一个不守规矩的宫人。”
李建深点点头,将手中书本又翻了一页。
第15章 你生病,他可是半点也不……
梨园的夜晚,与白日不同,自有一派空旷寂寞的美感。
李义诗闲来无事,拿着酒壶在外头散心,正瞧见几个禁军拖着一宫人走过来,她本没什么兴趣,仰头饮了一口酒,打算接着欣赏月亮。
谁知那宫女喊叫了一声:“公主!”
李义诗皱着眉头,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转过身仔细一看,却是青葙的大宫女。
“慢着!”
她上前一步,挡在几个禁军去路,“放开她。”
“公主恕罪,此宫婢夜间喧哗,打扰太子安寝,我等要将她带回去以正宫规,还望公主——”
李义诗原本只是想问几句话,并没想怎么着,但听见他提起李建深,她的酒劲直往脑门上窜,只听‘哗啦’一声,抄起手中酒壶就向领头的头上砸去,那人瞬间见了血。
几个禁军急忙跪下:“公主恕罪!”
李义诗一字一句道:“本公主说,放开她。”
那几人面面相觑,一时间没了动静,趁他们没有反应过来,李义诗捞起柳芝的胳膊就走。
待走过两条宫巷,李义诗才松开柳芝,道:
“回去吧,他们不敢追来,太子的狗总是格外忠心些,你往后躲着点他们走,千万别再撞上了。”
把人带到这儿已经算是她仁至义尽,李义诗转身便要走,谁知柳芝扑通一声跪下,急切地求她:
“公主,您大慈大悲,帮帮我家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