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被权臣娇养了(178)
段菲菲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你当真愿意嫁给沅阳王, 我听兄长说,他可冷了,不知道会不会疼人。”
“殿下待我很好。”人逢喜事, 姜莺满脸都是新娘子的娇俏, “你们觉得殿下冷,可他明明很体贴,很温柔。”
当然, 姜莺口中温柔体贴的沅阳王,段菲菲是没有机会见到了。她凑近坏笑道:“明晚要圆房, 紧张吗?”
姜莺本来都快忘记这事了,被她一说又忐忑起来。
段菲菲是个脸皮厚的,说起这档子事脸不红心不跳,说:“我告诉你, 沅阳王这种素了二十多年的男子,话本上说成婚当日可能有两种表现。其一不知餍足,其二力所不逮,也不知你家沅阳王属于哪一种。”
这话说的云里雾里,姜莺自是不太懂,虚心问:“怎么判断呀?”
段菲菲看过许多话本,理论知识颇丰,指点说:“大概看叫水的次数吧,一夜不叫七次都是不太行的。不过男人都看重这个,就算没有七次你也记得给沅阳王留点脸面。”
听着这些玄之又玄的话,姜莺懵懂地点头。又主动问了一些汴京的事,她很快就要跟随王舒珩去汴京了,到时高门勋贵间应酬肯定少不了。
段菲菲笑着拍拍姜莺肩膀,“怕什么,你是尊贵的沅阳王妃,到了汴京也是他们巴结你。”
话虽如此,但姜莺从前一直害怕与人相处,既是做了沅阳王妃,她自当不丢王府的脸面。
出嫁前一夜,孟澜来沉水院同姜莺一起睡。从小到大母女二人关系一直亲近,光阴如箭,转眼就到嫁女儿的时候了,孟澜感慨万千。
她握着女儿的手,嘱咐:“就算嫁作他人妇,若受了委屈只管回姜家来,我们自当拼尽全力为你做主。”
想到什么,孟澜又笑了:“再说我们莺莺生的甜,沅阳王肯定食髓知味哪里舍得你受委屈呢。外头那些都比不上你,莺莺,嫁过去后与沅阳王好好过日子。”
直到这时候,姜莺才明白及笄议亲时,娘亲和爹爹为何一定要她招婿。可明天她要嫁的人是沅阳王,那个大梁身份最尊贵的异姓王。
纵使不知前路有什么在等着她,但此时此刻,姜莺心甘情愿。
翌日便是大婚,大梁风俗黄昏迎新娘。这天是早春,临安城张灯结彩,满城红绸。
姜府这边有不少旁系家眷,整个白天姜府都吹吹打打,锣鼓喧天。但这些与姜莺都没什么关系,她在沉水院中,被人伺候着换上大红的婚服,戴上沉重凤冠,一整天滴水未进,坐在卧房中等着迎亲。
一直等到黄昏,姜莺脖颈都快被凤冠压折了,才听闻外头鞭炮声愈发响亮,在傧相高昂的唱喏声中,姜莺知道是王舒珩来了。
而这时孟澜也抹着眼泪上前,说:“莺莺,沅阳王来接你了。”
转眼,迎亲队伍被簇拥着进了沉水院,这样喜庆的日子,只见走在前头的新郎一身赤红的重锦华服,头戴金冠,玉面朱唇宛若谪仙下凡。那双冷冷的眸子含着三分笑意,一路向众人点头。
他身侧是长阳侯嫡子段砚和几个面生的郎君,皆一身贵气眉目如画。一路走来,花生糖果不断,在众人热热闹闹的笑声中,终于来到卧房门前。
王舒珩抛了大雁,被一帮人拦在门外。
卧房门前,一堆女眷拦着不让新娘子出来。沅阳王威名在外,姜家的女眷大多是商户自然不敢为难,但段菲菲可不怕,神气道:“催妆词,快念。”
这样的日子被为难是应该的,王舒珩有备而来。他站在门外,嗓音干净有力,念了一首催妆五言,谁成想段菲菲不满意,又让来一首。
这样的要求难不倒大梁最年轻的探花郎,王舒珩胸中有墨,一首接着一首,最后更是大大方方送上金棵子。
守在门外的女眷喜气洋洋,王舒珩面上有讨好之意,还面对姜怀远恭恭敬敬作揖。
屋内,姜莺披霞帔以璀粲,戴珥瑶以生辉。
孟澜递上金扇,亲手盖上红盖头,又默默擦了下眼泪:“去吧,沅阳王到了。”
而这时,屋外女眷也已让开道路。房门大开,姜莺在侍女的搀扶下走出屋子。她才出现,手就被握住了。
满堂红彩,礼乐齐鸣。那样混乱的环境里,姜莺低头望见一只黑靴,上头用金线绣着白鹤和兰花。
她心猛地一跳,手也微微颤抖。对方感受到她的紧张,手指用力,好像在向她传达自己坚定不移的心意。姜莺笑了下,不知为何眼角竟有了湿意。
拜别完姜府众人,姜莺被王舒珩牵着送上了花轿。两家距离极近,但为了庆贺,王舒珩骑在马上,带着花轿绕临安城一圈,直至暮色四合才回到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