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反派的崛起(穿书)+番外(29)
当然这典故并无据可考,有的只是街头巷尾口耳相传而已,为的不过是感慨一句“婚姻理应门当户对”。
姜婳承认自己是在诛心,只是她原先是为了避开剧情,这会却是真心实意地希望程照能过得好些。
她若是按照剧情发展死了,那程照终生只在她这一棵树上吊死,未免太过可惜;若她躲过剧情活了下来,可那时她便也十八了,必定要成婚,而那时候程照还只是末流小官,他们依旧不可能有结果。
她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别耽搁了这位未来权臣,反正他在书里表现得野心勃勃,一直看不上男女主的小情小爱,想来也不是多喜欢她,早些断了也好。
程照还在沉默,帘子已然放下,马车在雨幕中慢慢驶向前方,车轮轧过浅洼,溅出一些泥水。他盯着那水洼看,浑黄的水面上倒映出他模糊的影子,看不清表情。
门当户对么?终有一日,我也可以。世家如铁桶,我便打破这铁桶;门第如天堑,我便踏平这天堑。
我立誓做人上人,得到我想要的,包括你。
他忽勾唇笑了一下,霎时间眉目如初春化雪,弄得过路行人失了神。他撑着伞走入雨帘,兔子灯被他单手捧在手上,没沾到一点雨。
姜婳回到家以后,青樱就过来禀报,说是荣叔已经答应下来,还让她好好保重身体,不要被气出病来。
姜婳诧异:“我为何会被气出病来?”
她连无故被陈怡推下水都忍下来了,只听说陈大人大发雷霆,将陈怡禁足在家,这委实算不上什么惩戒,但陈家女的名声败坏了不少。她便也释怀了,都没想过继续追究。
抛去这件事,还有什么能让她生气?
但荣叔必然不会无的放矢,那就说明有什么事已经发生了。
姜婳将近期的事都串了一遍,实在理不出头绪来,就盯着新买来的那本《落雪公子传》看,看着看着忽然灵光一闪。
难道是杨家把主意打到了她身上?
事实正如她所料,晚间一家人吃饭时,阿父就一直紧紧皱着眉,面色难看得紧,强撑着吃了几口饭就放下了碗筷,问道:“阿宁,你可识得那杨家二郎?”
李氏斜他一眼,有些不满:“这是问的什么话?阿宁记性好,只要见过一面便能记得,她识得那杨二郎又如何?”
姜婳心道果然,面上乖巧作答:“识得的,不过并未说过话。”
上回她回来告状,只和阿母说过,碍于当时大伯母有和杨家结亲的意向,她们都没和姜家父子俩透露,因此姜嵘和姜存都不知道这一回事。
姜嵘便一下变了脸,道:“杨丞相欺人太甚,今日将我拦在宫门钱,说是阿宁与他家二郎彼此有意,想结个儿女亲家,幸而我觉得不对,立时拒了。我家阿宁怎会与他家二郎有关系!”
姜婳也冷了脸,虽已经猜到杨家可能把主意打在她身上,未想竟是杨丞相亲自开口,还在外败坏她名声!
李氏更是怒极,饭是一点也吃不下去了,看见姜存还在那夹菜,一手拍过去,骂道:“你还有心思吃!”
姜存被拍得猝不及防,刚夹到的一筷子笋干掉了回去,闻言赶紧告饶:“不吃了不吃了,还是阿宁的事比较重要。我听说那杨二郎刚被人套麻袋打了一顿,他平日里就喜欢勾三搭四,许是得罪了哪家。”
姜婳心虚了一瞬,立马又反应过来,又不是她找人打的,她心虚作甚?因而十分理直气壮地接话:“就是,就他那个花花性子,我怎会有意于他?杨丞相真是太过分了,竟凭白污我名声。”
姜嵘阴沉着脸,看看自家乖巧的女儿,心中郁气更重,就那只知借着杨家耍威风的杨二郎哪里配得上他家阿宁?若诚心上门求娶,他都不会答应,更不要说杨丞相还在私下里故意败坏阿宁名声了。
“没事,我明日就去找丞相说清楚,我家阿宁与杨二郎都不认识,何来有意之说?”
姜婳给阿父夹了一筷子菜,装作不经意提起:“话说回来,我与大堂姊元宵出门看灯时,依稀看见了杨家二郎与二堂姊在一处放河灯,杨丞相是不是弄错了,与杨二郎彼此有意的应是二堂姊才对。”
姜嵘皱起眉头:“跟阿如有关?那算了,这事我们别管。”姜家大房里人多,除了辅国公夫人生下的二子一女,还有一个庶子和一个庶女,他作为弟弟不好多说,但一般不管庶侄女的事。
不过他还在腹诽,是杨二郎说不清话还是杨丞相年纪大了听不懂?明明是阿如,怎会和他家阿宁扯上关系?
姜婳面色如常地喝汤,用完饭后就乖巧地告退回房,回房之后气得差点摔了茶杯。这事绝对与杨鹤知脱不了关系,杨丞相毕竟为官多年,城府深得很,再如何也不会信口雌黄,必是杨鹤知说了什么,才叫他当众拦下阿父施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