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国舅骗婚实锤了/小国舅骗婚实录(120)
桓列存了心思逗她,将外袍挂在红木雕花祥云木施上,转头看向乔言。
“可是觉得屋中的冰不够?”
“没有。”乔言道,“你……”
“那便休息吧。”
乔言看着桓列一步两步往床榻走来,不由心乱如麻。她终于反应过来,所为契婚,不过桓列一个借口,他桓家三郎打一开始就存了别的心思。
乔言不禁气急,望着桓列的眼神也更显怒意了。难不成他还真想与她同塌而眠?
“这是怎么了?”桓列离着床榻两三不得距离,好笑地望着乔言,眸中笑意不减。
乔言轻哼一声,撇过头去,她心中似是憋了一股气,她甚至在想,他当日立下那张契婚书到底是否作效。
桓列道:“两年不见,皎皎倒是比之先前倒是稚气不少。”
乔言这两年在秀州独居府中,往日里虽也同郗声、阿易等来往,可大多时候到底只有一人,她是清冷惯了的。
只是骤然间,桓列回来了。诚如乔晋河当日所言,再往后的日子里,能与乔言相互依靠的,也便只有桓列了。信任之人回到自己身边,乔言下意识便放松了许多。
她抿着嘴,情绪似是低落了不少。
桓列一愣,他原只是想逗一逗她,可不知怎的,她便失落了起来。
他忙上前,道:“是我失言了。”
他只当是乔言一下被逗急了,忙解释道:“府中之人,除了刘年与春芽,皆不知你我乃契婚。我若与你分房而居,难免府中之人轻视了你去。再言之,若是传出去,对你不好。”
桓列不情不愿说出契婚二字。
“日后,你谁床榻,我睡那小榻上便是。”
乔言一瞬不瞬瞧着他,见他说得真诚,一时间也不知说什么好了。
但是,她心底一旦想明白了桓列当日求亲时,对她半真半假的言辞,想要达到的目的,不过是让她心甘情愿与他成婚。她心中就已经暗暗给他定了个骗婚的“罪名”。
桓列自然不曾反应过来乔言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甘州两年,底下军士多爱说些荤话,他只当是笑话听过,若让他将那些话放在乔言身上,他是不愿的。
只是那些将士有些话说得倒是不错,对着他家皎皎这般心思不往情爱去的姑娘,便该直接一些。
乔言看着桓列将屋中的蜡烛一一熄了,方才躺下。
少年八尺多的身量,缩在那小榻上安眠的样子,属实有些委屈了。
乔言心中有些过意不去,她虽不知道桓列甘州两年怎么过的,但是他在乔府那些年,便从未在衣食住行上这么委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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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桓列陪着乔言用过早膳。
乔言第一次看桓列身着绯红的正四品官服,映衬着他眉眼更加浓烈,索性那乌纱的官帽将他那异常出彩的五官遮掩了几分,整个人也显得稳重了几分。
“这身可好?”桓列神采飞扬地望着乔言。
乔言一愣,秀州城中多少有些收声敛气的儒生做派,甘州两年倒真让他带上了几分少年将军意气风发的张扬。
桓列眼眸明亮地看着她,似在等她一句夸赞。
乔言想起他昨晚上逗她的坏心思,不免想要还回去。
她玉手撑着光洁白皙的下巴,歪头上下打量了一番,微妙地抿了抿嘴,可就是不说话。
桓列望着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狡黠,哪里还不知道她的意思。他抿嘴笑着,弯腰凑到她面前,四目相视,她不说话,他便也不说话。
两两相对,还是乔言的脸皮薄些。
乔言有些懊恼,道:“你怎这般,这般、没皮没脸了。”
在一旁伺候地小丫鬟闻之,不禁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着,压抑着笑声。
桓列瞥了她一眼,倒是没有说什么。
他望着乔言,嗳了一声,道:“先是油嘴滑舌,今日又是没皮没脸。怎么两年不见,皎皎对我便没了往日的好言语?”
乔言眼波一横,轻哼一声。
“你怎不说你先前多少守礼?”乔言说完便是一愣,她仿佛忽然间恍然大悟,望向桓列,那些有礼有节、温润如玉不会都是他的伪装吧?
桓列也不恼,他笑道:“夫妻之间哪儿那么多礼。”
乔言闻言一滞,他就是看着旁人不知道他们的情状,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左一句夫人、右一句夫妻。
她面含桃花嗔视了桓列一眼,道:“就你有理。”
乔言与桓列这番拌嘴似的对话,落到旁人眼中变成了临川伯夫妇浓情蜜意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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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列去了朝会,乔言便令刘年去崔府回帖。能只手遮天的崔府,乔言也想去见识见识。
过午后,乔言便带着春芽与刘年去了大理寺,郗声初到长安,郗家虽然给他准备了宅子,可大理寺事务繁多,他多半都是待在办公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