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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娇厂公催我报恩+番外(86)

作者:绛姣 阅读记录

想也是,恪王出生都二十二年了,以皇上那讳莫如深的态度,必然不会留一点蛛丝马迹。

司扶风的心微微一沉, 尽管早有预期、却还是浸满了空荡荡的失望。

她叹了口气蹲在田埂上,面前一堆纸灰还在袅袅的飘散着轻烟,她盯着那还没烧尽的元宝、抱着膝头,忽然有些落寞。

柔训新奇地摸摸叶子、戳戳番薯,兴冲冲正要转头跟她说话,但那沉默不语的影子却透过面纱落进眼里。她以为司扶风因着没找着山神庙而失落,便悄悄摘了朵菜花,蹲下来、伸手试探着递给她:

“扶风,这花还怪好看的,你看看、别难过了,我们再找就是了。”

司扶风盯着面前在风中翻飞的纸灰,心不在焉地接过菜花搓了搓,唇边便牵起一点苦涩的笑:

“马上就是冬至了,我还没给我父王烧元宝呢……”

柔训这才明白过来,她心里头咯噔一下,知道司扶风正是最难过的时候。但她想不出来怎么安慰她,只能急切地扯扯她袖子,轻声轻气:

“那、那我陪你一起给弘王伯伯叠元宝吧。”

她想着要哄司扶风高兴些,便指了指那堆被风吹散的纸灰:

“我陪着母后给外祖母叠过呢,你不知道,元宝还有许多花样的。”

司扶风知道她是想安慰自己,便强打了些精神,笑着问:

“元宝还能叠出花来了?”

柔训掰着指头给她数:“京中贵胄可喜欢攀比了,什么年节也不放过的。譬如近年推崇把元宝叠成方角的,意思是四方太平,前些年推崇刚把元宝叠成鼓囊囊的,意思是家宅丰饶。要是谁家里没跟上这劲头,那可要被大家笑话的。”

她说得起劲,指向面前那堆纸灰,才要说话、却迷惑地偏了偏脑袋。

司扶风见她突然不言语,便戳戳她手背:“怎么啦?”

柔训沉默了片刻,像是有些羞赧:“说大话了……这种我就不会折,我都没见过这种尖角的。”

司扶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拉着她的手晃了晃:“咱们又不开纸扎店,管它什么方角尖角,你愿意陪我一起叠,我就很开心了。”

她说着,望向云天,轻轻叹了口气:“可惜咱们从前也不认识,不然我觉得,我父王也会喜欢你的。”

柔训的脸上微微一红,看她望着天、眼睛里寂寞浮动,便又觉出些心酸。

她正想拍拍司扶风的肩头,身后却传来一声怒喝:

“让我抓着你们了!是不是就是你们跑到我田里烧纸的?”

那声音暴躁如雷,一下子炸开的瞬间,司扶风一把将柔训挡在身后,皱着眉便起了身。

对方是个枯瘦的中年人,脸颊上一层皮凹进去,颧骨斜凸出来,挤得那双眼睛眯成一道三角的缝。看人的时候,那眼神便让人想起荒年里的灰鼠,遮遮掩掩、精明刺人。

司扶风不喜欢他的举止,但毕竟在人家田里,倒也耐着性子说了句:

“我们只是路过,并没有毁坏您的田地,您不信问问那边的老伯,我们才过来,这纸都烧了大半了,火苗子都没了,铁定不能是我们弄得呀。”

啃着芦菔的老农见中年人往这边看,便没好气的骂他,声音洪亮如钟:

“罗灰子,你少讹人家姑娘,不然我告诉里正拿你去官府!”

罗灰子嘴里骂骂咧咧地回过身,推着手里的斗车瞪着她俩:

“闪开些!”

司扶风没好气地瞪回去,罗灰子嘴里不干净,像是在指桑骂槐:

“丧门星,什么年节里都来老子地头烧纸,自家死了人往老子头上扔晦气……”

他哗啦一下把斗车里的秸秆杂草都推进了田边,火石一敲,那地包天的凸嘴撅起来、吹着烟气的时候,宛若个茶壶口子。司扶风看得嫌弃,拽了柔训便走。

才走了两步,身后腾起股热气,柔训轻呼一声、脚步一顿,立刻攒住了司扶风的手腕。

司扶风一怔,回头看她,柔训的手有些颤,声气像是激动极了:

“你闻到了吗?”

司扶风动了动鼻子,点点头:“闻到了,好大的烟气呢。”

柔训拼命晃着她的手,急得声音都转着弯儿:“不是!那个味道……恪王哥哥身上的味道。”

司扶风愣了愣,柔训转身指着罗灰子,颤着声道:

“是那里头飘出来的,苦苦的、辣辣的,扶风你闻不到吗?”

司扶风又皱了皱鼻子,对她而言,的确只有呛人的烟味。她这么一深吸,当下便打了个喷嚏,吓得柔训和罗灰子都是一哆嗦。

罗灰子跳起来指着她的脑门就要骂,司扶风甩手就扔过去个东西,在空中滚动着银光、落在罗灰子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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