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还能给强身社一个新兼职,教授们可以把事先准备好的教案委托大家批量复印出来,现在复印的成本已经很低。
宁知星默默地在心里的本子上标上了先后顺序,就在她思考的时候,肖烨已经讲完了上一个问题,开始解答下一位教授的问题。
这位教授的问题是针对今日课程的,他提到了之前肖烨直接省略因此可得的那一步,现在肖烨正擦着黑板开始下一轮的讲解和计算。
再下一位教授问的还是和今日课程相关的,他问的是个延伸性问题,肖烨上课的时候偶尔会随口地提一两句题外话,而这题外话恰恰就是教授们惊为天人,想要了解清楚的。
宁知星:……
她好像明白了。
她之前还想呢,肖烨再怎么情商低,那也是知道教案的,怎么会可劲地讲学生们听不懂的知识呢?
现在看来,分明是教授们和助教们来蹭课了吧?他们问题一个接着一个,这便直接把这课程带成了脱缰的野马。
而学生们呢,也知道肖烨讲的是最前沿的数学方向,他们一方面一知半解,另一方面又觉得听了就是赚到,这便达成了这种课堂被人反客为主的局面。
可这真是太绝了,在其他人那,被抢课是好事,这代表着自己能休息,可是这些数学学院的学生,被抢课就等同于要和教授、助教们做同学。
不过从某种角度来说,肖烨还真是好老师没错了。
“……马上要到下课的时间点了,这个问题没有半个小时讲不完,先开个头吧。”肖烨迅速地投入了演讲,似乎是因为快下课,他讲话的语速都比之前要快了。
他像是事先就做好了讲课计划,在下课铃响的瞬间就停下了板书:“这部分你们先消化一下,下节课继续。”
说下课就下课的他很是果断,粉笔一丢就直接出门,在看到宁知星的瞬间,脸上便立刻露出了惊喜的神情。
“阿星,你来了!你怎么不进去里面等?”
“没事,没等多久。”大门已经敞开,宁知星往回一看,哪怕到了这时候,教室里还依旧是泾渭分明的状态。
学生们一副恨不得夺门而出的状态,这很明显是在等“老师”离开。
“我们快走吧,再在这门口堵着人,我怕别人可都下不了课了。”
肖烨没听懂,可还是跟着宁知星离开不再坐门神。
他带着宁知星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这说是办公室其实不太恰当,肖烨在数学学院里其实承担的工作并不多,他早早地就把这办公室倒腾成了研究室的模样。
他的办公室就像是草稿纸的海洋,倒不是说肖烨不收拾,只是这实在是太多了。
办公桌上有个A4大小的篓子,里面放着地是满满的空白稿纸,最上头压着个“镇纸”,那是本从国外带回来的硬皮装帧的数学名作,边上则是个笔筒,里面插满了笔,宁知星发现那其中有好几根笔的笔盖都不翼而飞了。
除却这两个位置外,桌上只留下了肖烨写字的位置,其他地方全都是用红色塑料绳交叉十字绑着的写满的稿纸,每一叠都摞得很高,就连地上也尽是,要这间原先本就不大的办公室显得狭小了许多。
这应该叫乱中有序吧?
宁知星打量着这间办公室,办公桌椅的后面有个整面墙大小的书柜,书柜里的基本是书和论文,大致整齐地放着,粗一看好像找不到排序的逻辑,像是看的时候随手插进去的,但起码没放得东倒西歪。
这间办公室里,唯一和数学无关的,应该就是书柜里的那张照片,那张照片宁知星很熟悉,她家里也有一模一样的一张,是当初才到省城高中念书时,肖爷爷说要纪念,拉着她、肖烨还有哥哥一道拍的。
宁知星久违地看到这张照片还有些怀念。
这一看就是三个小屁孩嘛!而且那时候哥哥怎么会这么黑啊!明明他也跟着她一道在人家工厂里蹲了一年,可当时完全就没白起来。
再一细看照片上的表情,宁知星就更想笑了,她想起来拍照时发生的事情了!
当时肖烨带的那款糖是新出的糖果,味道甜腻,但特点是吃在嘴里能吹出口哨声,宁知中见猎心喜,便来了个妹妹的糖果分享大会。
肖烨掏了一颗接一颗,宁知中嘴里越含越多,他鼓囊着嘴还非要吹口哨,发觉宁知星没吃上的肖烨便难得地生了气,从板着脸到直接臭脸,而哥哥呢,则浑然不觉,像是仓鼠一样藏着糖,一脸得意非要用糖果表演一首歌,居中的她当时赶忙吃糖,哭笑不得地开始端水。
这张照片拍好之后,肖爷爷便注意到了大家的情况,宁知星也已然哄好了人,他们便又拍了张其乐融融的,只是肖爷爷说这张更有趣,便多洗了几张分给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