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花开尽珞城(41)
说完,鼾声大作,去了另一个世界。
无论杨序和吉拉诺怎么叫,老头都纹丝不动,两个人穿过热带雨林出了小院。
此时天已微明,早起的小贩都在街边张罗自己的小摊。杨序仍沉浸在刚才与老头的对话中不能自拔,他将老头的话从头至尾揣摩一遍想从里面找到与李望有关的信息,但一点没有。吉拉诺到一个烧饼摊买了两个饼,并从摊主口中得知逼城的胡人刚刚退去,士兵和诗词会的人都回去睡觉了。他递给杨序一个饼,说:趁现在城里没有士兵我们快回去吧。
两个人一路走着,杨序还在想老头的话,最后想起老头叫他好好想想自己,便在心里默念老头举例的几个问题的答案:我姓杨,我是槐树村人,我最后一次尿床在五岁,我的初吻给了焱儿。但他立刻又怀疑自己的初吻是不是给了焱儿,因为他不知道吻额头算不算,最后决定还是算,如果不算的话这个问题就没了答案,就暂且这样认为吧。然后又开始念:我姓杨,是槐树村人,五岁尿床,一笑楼,杨槐树五岁一笑楼,杨槐树……
杨槐树!?怎么会是杨槐树!杨序不敢相信,难道那绢画……他突然止步,发出啊的一声,吓得吉拉诺手里的烧饼掉在地上滚出好远。
神经病呀你!吉拉诺捡起饼子拍拍灰尘:有事没事一惊一乍的,现在谁还受得了惊吓。
杨序怔住说:我姓杨,槐树村人,绢画上也是杨槐,这,究竟是为什么?
吉拉诺说:你尽听那老头瞎扯!我看呀,他什么都不知道,只会装神弄鬼。杨槐能代表什么,要是画上的是苹果,又能代表什么。
杨序说:可它就是杨槐呀,总要说明点什么吧。
吉拉诺一边啃饼子一边说:那只能说明它是杨槐而不是苹果,焱儿不是说画里藏着李望的秘密么,不会是你跟李望有什么关系吧……
说到这里,连吉拉诺自己都惊奇起来,塞满饼子的嘴巴变成了个“O”字型。
杨序也惊奇异常:不会吧!他跟我会有什么关系,光从长相上看都不靠谱。可这个杨槐,真让我晕的。不如我们回去问老头吧,这次无论如何都要把他弄醒。
吉拉诺说:我看你真的晕了,你刚才没看见他睡得那么斩钉截铁义无返顾呀。再说,我们现在的身份跟逃犯差不多,万一等会李望睡醒了又想起了我们,他要是去画院找人,我们又不在,刚哥肯定被折磨半死。还是快些回去吧,要是高成竟真要送我们出城,错过时机怎么办。
杨序想想也对,就跟着吉拉诺往画院走,但心情再不能平静,李望之谜与自己有关的感觉开始在他心里膨胀,难以相信却又不能忘却。似乎一切正慢慢应验着老头的那句话:故事正以自己为主角而向前发展着。下一刻,将要去承受什么意外呢。
一进画院,两个人便大叫意外。整个院子像是被抄了家似的凌乱不堪,连地里的萝卜都未能幸免,被连根拔起。看来真是发生了大事,两人不约而同地反应到:刚哥!于是疯了似的狂奔进屋搜寻司马刚的身影,但哪里都没有。最后,精疲力竭的两个人跑到地窖,被眼前的一切吓傻了眼:
三具身体以各自独特的姿势躺在早已凝固的血泊中。其中一具便是司马刚,他双眼突出,面呈惊恐状,手里还攥着一对老K,仿佛对突如其来的一切感到莫名其妙。另外两个人是画院对面酒馆的小工,全身被血痂包裹着,活像两根刚出锅的糖葫芦串。屋内还散落着一地的扑克牌和打翻的酒罐,浓烈的酒味夹杂着刺鼻的血腥味令人胃液翻腾。据此,可以对事发当时的情况作出大致推断:司马刚和两个小工是在一边喝酒一边打牌的时候被突然袭击导致身亡的。
杨序看着这一切,眼里布满血丝,一股冲天的怒火在心里燃烧。他发出一声竭力的长哮:李望!老子宰了你狗日的!
说完,随手操起一把菜刀冲了出去。
杨序的举动惊醒了呆在一旁的吉拉诺,他大叫:阿序!不要去!
但在吉拉诺开口的瞬间,杨序早已没了影子。吉拉诺转头怒视坐在我旁边的道具师:靠!谁叫你在这里放把菜刀的!你知不知道他这样去很危险!
我也责怪道具师:你是猪呀你!放棵白菜或者葫萝卜什么的不好,偏偏放这玩意,要是他去送了命,我的主角就没了!
道具师满脸无辜:我只是觉得他拿把菜刀才能表现出内心的愤怒嘛,就算没有刀他也会去的,他已经控制不了自己了。
吉拉诺气得直跺脚:靠!回来再跟你算帐!
说完,追了出去。
五月花开尽珞城(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