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胡说(23)
“水灵姑娘……水灵姑娘是你在那儿呢?”
“小姐?小姐你在这儿吗?”
从远处有几人打着灯笼找来,两人回过神来,又对视一眼,忙怯红了脸,羞低了头。
“公子,水灵先走了!”女子怯怯地将外衫奉还,朝那几人招了招手,随他们离去了。怯怯地回望,又匆匆跑开了。
炽焰闻见外衫上的一缕余香,一时痴望了良久。
这个人——是守澈吗?
不像!倒更像另一人,是谁呢?怎么想不起来了?
“事——办好了吗?”
姚锦恭刚跨进家门,漆黑房院中不知哪里有人问道。
姚锦恭瘆得直咽口水,结结巴巴道:“办……办好了!”
“他有没有起疑?”
“没,没有!”
一个黑影从假山后头闪过,随后突然到了姚锦恭跟前:“好!”
“那——那你可不可以放了我娘?”
“哼!”那人一甩袖子,便见一个华衣的夫人昏在地上。
姚锦恭连忙上前扶起:“娘?娘?你怎么样?”
“放心吧!她没死!”
“你!”姚锦恭一时气急,刚想骂转念一想又软下来,“你为什么要让我害那个人?你给我的是什么东西?我不会毒死他吧!”
“哈哈哈,毒死他?谁有这个本事?他只是记住了不该记住的事,我也是奉命行事,你别怪我,要怪就怪妖王魔移!”蛟蛇说完便没了影子。
断刀听见声音赶过来:“公子没事吧?夫人?夫人回来了!”
“我没事,断刀,你扶娘回房休息吧!”
“是!”
十五章:娇娘难辞
姚锦恭到底是一片孝心,出于无奈。第二日一早忙遣人去约炽焰见面,生恐自己害了他。两人因烟云楼相识,再见自然也约在烟云楼。
“冽兄,昨日我们酒醉,让你一人独回,我醒来想去,觉得很是愧疚!不知你今日觉得如何?”姚锦恭一面为炽焰倒茶,一面小心询问道。
“无妨!不过醉了酒,睡了一场罢了!”
姚锦恭听他这么说,心里歇了一口气,坐下道:“冽兄,我今日约你来这烟云楼,可是有缘由的!”
“喔?什么缘由?”
“俗话说‘自古秋娘爱俊郎’,今日水灵姑娘来临安选头客,不看金银财帛,不看诗书才情,比得就是一个‘俊’字!今日选得头客,可做三日夫妻。冽兄生得如此模样,我带你来,若是抱得美人归,可别忘了谢我!”
炽焰看去,果然这烟云楼内外较之昨日更加热闹,正想着,就见水灵在一众丫鬟侍女簇拥下出了房门,看去真如天仙下凡!
削肩纤腰,静若处子;笑不露齿,行动扶风;媚而不俗,华而不妖;盈盈清丽,嬛嬛可人;一步一摇是珠钗翠环,一摆一动是锦绣烟罗。真真是美得让人不禁引颈而观!
水灵由鸨母带着,向几个不好惹的世家金贵一一赔笑了后,朝炽焰这里得意一笑,只叫了一声丫鬟蕊儿就转身上楼。
“是!蕊儿知道!”那蓝衣的婢女俏皮一笑,便往炽焰走来,“公子,我家小姐请您晚间一聚!”
“哈哈,冽兄,怎样?我说得果然不错吧!”
炽焰抬头时正好与水灵相望一眼,昨日月下邂逅种种浮现脑中,一笑应下了。
等蕊儿走开,断刀看着水灵,疑怪道:“你们说这水灵姑娘不唱歌、不弹琴、不跳舞,也没听说擅长吟诗作对,烹茶对弈,难道这京城第一名妓的称号,就是靠一张脸来的?”
姚锦恭笑了笑道:“才艺想必是有的,日后见也不迟。再说有如此美貌,还有什么不够的?”
“这倒也是!长得的确赏心悦目,难得一见!还是冽兄有艳福啊!”炽焰笑笑也不说话,姚锦恭心中有事,也郁郁出神。
这事其实从头到尾都是蛟蛇挟持了姚锦恭的母亲,逼着他做的。无论京中或是临安,他都有些地位,要给水灵一个“京中第一名妓”的称谓,安排到烟云楼来也非难事。
此时虽然母亲已经无恙,但毕竟本性善良,本可就此脱身,却仍心有愧疚要与炽焰来往。他想着若是男女风情也就罢了,若是害人的事便是拼死警示也不敢同流合污。如今思来想去,却仍是猜不透蛟蛇和水灵所行目的何在,但看样子他们的计划已在进行中了,所以苦恼不堪。
断刀见两人都闷闷得不说话,也就只好顾自喝酒,至午饭后散了。
再到晚间,炽焰往烟云楼中赴约,只见水灵房中茜纱暖帐,红烛昏灯。丝竹歌舞,听之看之让人昏昏欲睡;美酒美人,饮之见之令人痒痒难舍。
水灵独自歪靠在躺榻上,随意得梳着坠马髻,粉衣白裙,小露香肩,十分妩媚妖艳,饶是炽焰见了也不禁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