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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庭孤儿+番外(22)

作者:狂收 阅读记录

贺垣弋把虞砚池护在身边,就不会有这些事情发生。谁都想要虞砚池,贺垣弋根本没有办法放她游弋在带血的刀尖。

那不是求生门,贺垣弋望着她的背影,就已经想把她拉回来。

虞砚池没有回答他,而是收回了目光,收回了手,循着贺垣弋的气息,像是小兽,一点一点趴到贺垣弋的背上。

贺垣弋像往常一样把她背起来。她不再生气,只是变轻了。

-

踩着新雪,长街空旷,贺垣弋没有说话,像是以为虞砚池已经睡着。

可是往常这个点就会困的虞砚池没有睡,她劫后逃生,得了一时心安,是初次发觉能看见的凡世是这番景象。

也曾有、软红十丈华灯千街的盛景……

“你会想知道,是谁毁了这一切吗?”

……

“哥……”

“嗯?”贺垣弋有言必应,“怎么了?哪里难受吗?”

虞砚池摇了头,她沉默了一会儿,说:“原来你长这个样子。”

贺垣弋听着,说:“觉得见过吗?”

“没见过。”

贺垣弋轻声笑,把叹息盖住,“虞砚池,你是个没良心的。”

虞砚池没有反驳,她从前很爱和贺垣弋反着来,但今天格外不同,虞砚池把头埋在大氅里,靠着贺垣弋,“你的伤还好吗?”

“伤?”贺垣弋反应过来,“什么伤?”

“长灵。”

贺垣弋像是恍然大悟,“你说风湿啊?不是说这是老毛病了吗?怎么虞砚池,突然关心起这个,往日不是把你哥灵骨死命地按吗?”他顿一下,又把虞砚池背高了些,说:“放心,不会再扔你了,无需讨好我……”

虞砚池嗯了一声。

有水打湿青石地,这夜竟下起了微雨,北地难得有与天南一般温柔的细雨,没一会儿雨就能把二人浇透。

贺垣弋偏头,“小池,把氅衣盖好,快到家了。”

虞砚池一直闷在贺垣弋的背上,雨只能打湿她露在外面的一点碎发,她手指一拨,光就透不进来。

“盖好没有?”

“盖好了。”

“那回家。”

“让我自己回吧。”虞砚池说:“贺垣弋,我想回天南。”

-

小檐下,虞砚池被慌乱地抵在了门边,贺垣弋望着她的眼,“你……”

他的眼神不平静,在虞砚池身上寻找残缺的影子,可是他张着口,却突然什么也表露不出。

虞砚池从袖间拿出四方降魔扇,那南阳独玉白如羊脂,倒坠在扇柄,虞砚池把它提到贺垣弋的眼前,玉色晃在雨幕前,又藏进了贺垣弋流落转徙的眼睛里。

这是对无声询问的回答,这块玉的来历是唯二人方知的秘密。

“贺垣弋……”

经年的坚守顷刻溃散,贺垣弋突然抱住她,俯身把头埋在虞砚池颈窝。

“你要去哪?”

虞砚池没有说话。

她推开贺垣弋看他,却被贺垣弋吻在唇角。她于陌生又熟悉的情境里被拥抱包围,胡乱的思绪掩在眼眸底下,捕获了往日望不见的深情,亲吻是最真实又飘渺的冲击,能带来被掩盖着的最深沉的坠感。

虞砚池在这汹涌和炽烈中一遍遍地想从前,贺垣弋、贺垣弋,贺垣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走到她身边的呢?

-梦时篇-

-完-

走失

虞砚池出生那天阿娘正在案前看他练字。

“夫唯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恶之,故有道者不处……君子不得已而用之,恬淡为上……”

虞清樾小手拿着羊毫毛笔,边练边读,谁料突然一个喷嚏,把浸着松烟墨水的砚台打翻,连带着墨点溅到阿娘绣着芙蓉花的衣裳上。

也不知是这喷嚏太过突如其来还是那砚台带了力道,竟惊得阿娘起了胎动。

虞清樾当时什么也不及反应,只慌得大呼,把院中众人都引了来。阿娘被两三婆子提心搀扶走,虞清樾进不去门,在院中呆呆地等。

院中小池水波漾着雨后清味,小池靠假山,清水从怪石上头淙淙而下,润着灰青石壁,再“咚当”坠进池腹,搅动着风扬落来的落花。虞清樾还未回神,他当时十岁,观着屋里屋外的动静,热水被侍从端着进进出出,爹尚在军营当值,还没回来,他只害怕极了,当自己闯了祸。

虞清樾在庭院等了许久,在小池边绕着,一圈又一圈,从白天等到深夜。

等到海棠花积在肩膀又被吹落,等到手中黑墨都干得擦不掉,他也不想走。

阿娘到底是怎么了?

虞清樾焦急地等,他在等待中见到了别的。

“阿樾,过来看妹妹。”

妹妹、竟是个白白净净的小圆子。

虞清樾提着小虎灯笼踮着脚靠近,似乎觉得月光不够亮,他要在温光下再看看这个小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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