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护法我从前狡诈机敏+番外(11)
他们经常会吵着吵着就忍不住动手,可先生怎么能打得过师父呢?
师父也不屑与他动真格的,只是吓唬吓唬他。
他们最后还是更加努力地教我,立志要让我出人头地。
……虽然总是吵吵着我到底是文学得快还是武学得快。
两者不都是需要循序渐进的吗?!
我一直都在想那个叫萧思的孩子,距离我们分别已经三年了。
他是在寒冬时出现在我面前的,又在初春时离去。
他是不是一片雪花,看我太过寂寞,才来的呢?
每一片雪花都不相同,我可以认出他,可时节一暖,他就会化成普通的的水,隐匿在人群中。
……或许是我最近看书看多了吧,总是胡思乱想。
我将手中的书放在书桌上,起身,察觉到有些不同。
太静了。
平时的先生的读书声,师父练武时的破空声,下人的说话声,属于人的呼吸声、脚步声,通通没有了。
我的心竟控制不住地慌乱起来,我急步走出屋子,推开门——
所见之处皆是血色。
血溅了整个院子。
地上、桌上、树上、花草上,都沾着干透的血迹。
院子内三十四条人命……都没了?
我颤抖地从倒在地上的身体旁走过,一次次地弯下身子探鼻息,一次次地绝望。
除了我,所有人都死了。
我怔怔地站在后院里,眼前是师父和先生的遗体。
师父紧紧护着先生,最终还是没有护住,他背后全是刀痕,整个身子血肉模糊。
我不知道站了多久,等回过神来的时候身子冷极了。
我觉得胸口烦闷,忍不住咳嗽两声,呕出一滩鲜血。
为什么啊……
我留着眼泪,咬牙在不远处的空地上挖下了一个个坑,郑重地把他们都埋在里面,再把土埋回去,堆成土包。
我用被沙土磨得鲜血淋漓的手一一给他们立了木碑,上面是他们的名字。
写的时候我的手一直在抖,拿不稳笔,越写到最后,呼吸越上不来,要窒息一般,只得大口大口喘气。
一个个名字写在上面,他们都是一条条人命,都曾是鲜活的人,在我的生命里嬉笑怒骂。
我眼前发黑,字迹在我眼里也模糊不清了。
我一定会替你们报仇。
初六往事番外(3)
我四处打听消息,还是不知道究竟是谁这般残忍。
我动用了所有的人脉,最后只得到一句模糊的回答。
如果真是的话……
我不可能韬光养晦,更不可能等到自己出人头地的那一天。
这是威胁。
府里就剩我一个人了,我生活的一切都需要自己动手。
我刚刚在街上买完烧饼,一转身,突然出现的马车就冲我而来。
我躲闪不及,马车与我近在咫尺,我心里却诡异的平静。
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或许是我仍旧的不安分惹得对方气愤了吧。
惊叫声四起,我前襟勒得慌,视角突然变换,由原来的仰视变为了俯视。
我站在屋顶上,稍微松松衣襟,转过身向救了我的侠士道谢。
“我的恩报完了,从此两不相欠。”
我惊诧地睁大眼睛。
眼前是两个人,其中一人的容颜格外熟悉。
是他。
我叫他的名字:“萧思。”
他骄矜地点了下头,然后吩咐恭敬地站在他后面的侠士:“走吧。”
“等……”
侠士运轻功带着他飞快地走了。
我失落地收回下意识伸出的手。
他都说了,两不相欠。
我被落在屋顶上,虽说我武功没学太好,但我下个房顶还是可以的。
我跳到一处暗巷,摸着后门回府。
我自己在房里孤独地啃烧饼,心里想的都是他。
他似乎变了很多。
以前的他虽说对人十分戒备,可眼神却不会那么冷漠,无论是看我还是看他身后的侠士。
似乎什么都不能被他放在眼里。
我老老实实地在家待了一个月,期间除了必要的在外采买之外谁也没有联系。
这一个月果然是风平浪静,什么都没有发生。
知晓那边的意图,我就算是恨也没有办法。
我太弱了。
但是……
我坐在窗边,向外远眺那些土包。
我会有机会的。
明天,就是皇帝舅舅的八十寿辰了。
皇帝对于自己舅舅非常上心。
毕竟他舅舅是他当年夺嫡时的最大助力。
这八十寿辰过的,铺张奢侈之大快赶上太子大婚了,估计皇上都可惜不能在皇宫内举办。
我靠着之前同窗的的关系,一清早就混入忙忙活活的仆人内。
我躲在暗处,边划水边窥视进来的宾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