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护法我从前狡诈机敏+番外(10)
一道人影晃进来,初六单膝下跪:“属下在。”
我没理他,陷入沉思。
初六安静地等我,良久,我问他:“你知道他吗?”
初六回答:“知道。容志义。”
“别的呢?”
“……不知道。”
我笑了一声,“行吧。”
我低头看他,“带我离开这。”
初六往事番外(1)
还记得那是,初六的清晨。
我踏着地上的薄雪,在街角处看到了一个瑟瑟发抖的小孩。
他身着不菲,却蹲坐在墙角,看起来孤苦伶仃。
“看什么看……”察觉到我的视线,他凶巴巴地抬头,可是搭配上他被冻红的鼻头和脸颊,就只让人心生怜惜。
我想摸他的头,手背却被他狠狠打了一巴掌。
我看着自己泛红的手背,有些苦笑不得。
好凶啊。
他看我似是怵了,得意地仰起脸,露出白皙的脖颈,“还不快滚。”
我蹲下身,问他:“为什么是我走而不是你走?”
他生气了,张扬舞爪地要打我:“你这人废话这么多干什么!”
我佯装害怕,向后一躲,他没停住,一下子扑到我怀里。
好软。
带着奶香气的怀抱让我心生荡漾,我不敢用力,怕伤到他。
他轻轻“嘶”了一声,我发觉手上黏腻,向他腰间看去,刺眼的红色渐渐晕染。
我费力地把仅仅比我矮一头多的他抱起来,着急地冲回家。
“你干什么!放开我!”他着急地在我怀里乱扑棱,没动两下就扯到伤口,然后乖乖地不敢动了。
我把他带回家门就气喘吁吁了,一旁的下人七手八脚地把他从我怀里扯走。
“少爷,您在一旁歇息吧,有奴才在呢!”
他不知是痛还是害怕极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坚强地忍住不掉下来。
我扶了下腰,酸疼不已。
“你们带他去治伤。”
我府上的大夫是这里最好的大夫。
大夫给他用了外伤药,又写下调养的方子,最后叹息:“这孩子伤的不轻啊。这伤口分明是用刀子捅进去后拧了一圈造成的。”
我听得心尖直颤,究竟谁会这般歹毒会对这么可爱的孩子下手。
我担心地问:“会有影响吗?”
大夫摇头:“还好伤口不是在什么特别要紧的地方,仔细调养好的话不会。”
我松了口气。
这之后,他就在我家住下了。
他比我小两岁,不知是谁家的孩子,娇气却偏偏能吃苦。
上药的时候明明很疼,却强忍着,不肯把真正的脆弱流露出来。
“我要吃蜜饯,药太苦了!”他和我混熟后经常和我撒娇,提出这样那样的需求,我也愿意宠着他。
可他从不向我提出能太麻烦我的事,最多只是吃糖多吃点肉之类的。
他也从没主动告诉我他的名字。
我知道,我始终,没有真正进入他的世界。
我是被叫做少爷,可我其实已经没有长辈了。
他们都在一场浩劫中去世了,只留下我和这些财产。
他伤好了之后,就紧忙要走,我没拦住他。
或许不是拦不住,是我没法拦。
他着急地喊着要去找什么哥哥,眼中的神色让我心脏钝痛。
我已经这么孤独了,怎么能再拦着他,让他也变得和我一样呢?
我留他够久了,已经够了。
我怔怔地任他在人群中踩着破碎的夕阳残影离去。
或许,后会无期了吧。
他突然转过身,认真地喊:“我以后会报答你的!”
那可真是太好了。
我闭眼,忍下哽咽,重重地答应。
我们,应该还能再见吧。
“我叫萧思。”
轻如风的一声飘散开来,我睁大眼睛,最后还是没忍住,泪流满面。
初六往事番外(2)
我一直都在按照其他人的严格要求做到最好。
做学问是,习武也是。
只为了以后能为我在那场浩劫中死去的亲人报仇。
在那场浩劫中,朝中一大半官员受到牵连,被抄家,流放,连坐。
我是长辈们竭尽全力,打通全部关系才保留下来的希望。
仇家是只手遮天的大人物,我要变得足够优秀,才能有希望扳倒他。
然后不愧列祖列宗,光耀门楣。
教我学问的是名满京城的老先生,他因着我祖父的关系来教我,教的是仁义忠信,教的是君子之道。
教我习武的是很久之前就被各方人马追杀的凶神恶煞的一个江湖好汉。
我不知为什么他被追杀,他也从不说,他只道:“情感,最是控不住。”
他们两个很不对付。
师父总会嫌弃先生,说他迂腐,只会误人子弟。
先生也看不上师父,说他一介江湖草莽,怎能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