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余生(64)
孟怀泽似抱怨似委屈:“我的床都被毁得没法睡了。”
邬岳却不甚在意:“那就在这里睡。”
孟怀泽的一句“什么”还没问出口,对上邬岳近在咫尺的金色眼眸,未出口的话语便都被吞咽了回去。
他背靠着花瓣承受着邬岳欺压而来的亲吻,身后的那几片花瓣也被他压得往外倒去,一阵扑簌乱响,那几片花瓣竟是被孟怀泽压折了,花根溢出闪着微弱蓝光的花汁,沾染得两人身上尽是。
孟怀泽喘息急促,他抓着邬岳的手臂,颤声问道:“你做什么?”
幕天席花,邬岳却是理直气壮:“做刚才在床上没做完的事。”
“不……”孟怀泽微弱的拒绝被掐断了。
因着两人的动作,身下的花一直未曾平静,孟怀泽宛如浮在柔软的水中,他抓不着力,只能抱紧身上的邬岳,任由他一寸寸地侵/占。
枝条带着花在月下轻微晃动,孟怀泽难/耐地仰起脖颈,向邬岳露出脆弱的命门,上面零散闪烁着点点蓝色荧光,让他更像是一只生在花中的妖精。
孟怀泽睁开眼,隐约看到头顶上疏落的海棠枝,其间掩着一弯清月。
他被笼在重密的花瓣中,身下是细腻柔滑的触感,周围是神秘闪烁的蓝色粼光,灭顶的快活中,孟怀泽竟生出一丝错觉,仿若此时他正陷入某个只存于神话中的精灵密地,他褪去了人的礼义廉耻,光/裸地存在于这片无人知道的密地,肆无忌惮地沉于放/纵的情/欲。
静谧的月下夜色中,有风微微吹过,重密的花瓣晃动不休,包裹着无人可知的隐秘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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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甜甜的无聊日常是不是有点腻味哦?没关系,现在的甜是为了以后的苦(不是……)
第39章 你在这里啊
次日,孟大夫坐在料峭春意中,将自己裹得里三层外三层,两只手揣在袖中抱在怀里,还在不停地吸溜鼻涕。
他身前是被翻了个底朝天无处下脚的院落,身后是空荡荡的门框,屋子里还有一张被砸塌了的床,孟怀泽揣着手坐在廊下,觉得自己真是惨得不能更惨。
他昨夜先是被那枝条从床上逼下来,穿着单薄地在院中站了大半晌,之后又幕天席地没脸没皮地纵了场欲,接二连三地折腾,孟大夫终是不负众望地染了风寒。
孟怀泽虽说自小便显得文雅秀气,身体却向来强壮,极少生病,上一次生病还要追溯到几年前去,现在他鼻腔中似是塞了一团浸了醋的棉花,脑袋也昏昏沉沉的,滴溜溜地直想往下耷拉。
孟怀泽晃了晃脑袋,晃去了一丝昏沉,又吸溜了下鼻涕,将揣在怀中的一只手伸了出来,摊开露出手心中攥着的黑色小玩意儿。
那黑色的小东西中间略细,两头稍粗,看起来平平无奇,和之前那黑色种子的光滑油亮不太相同,像是一截干瘪的木头,从边缘处的缝隙往内里看去,能看到其中闪烁的荧荧蓝光,正是昨夜那朵蓝色巨花的花心。
昨夜两人情动时滚到花中心,孟怀泽难耐之下随手往身旁抓了一把,没曾想还真抓到了什么东西,彼时他无力思考,将之紧紧地攥在手心,直到云收雨歇喘息渐缓,孟怀泽摊开手,这小玩意儿已是在他手心压出了深深的痕迹。
那朵花长得巨大,却长了一个小小的花心,藏在重密的花瓣之中。
之后邬岳将那朵花连带着枝条尽数摧毁,这小小的黑色花心便成了那场混乱的唯一留存。
孟怀泽正看得有些出神,突然听到身前不远处传来咔嚓一声响,随即是邬岳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你这些东西也太难用了!”
邬岳站在院中,两只袖子都捋过手肘处,露出结实的小臂,向来干净的衣衫下摆初次沾上了土,和上面华贵的暗纹掺在一起。
他一只脚蹬在铁锹头上,手里拿着半截木棍,正一脸不爽地看着断裂处。
经历了昨夜的床塌和门烂,孟怀泽此时已是见过世面的人,见铁锹接连折断在他眼前也没太大反应,只是瓮瓮地开口道:“你用那么大力气做什么?”
邬岳这妖怪一身蛮力,那铁锹在他手里犹如玩具,他又不是耐心的性子,不太熟练地挥了两下铁锹拍了两下土,心底里便浮起些躁,手下愈发没轻没重,一会儿功夫便有两把铁锹一把锄头命丧了他手。
邬岳扔了手中的半截木棍,脚将插在土里半截的铁锹头挑起来,踢到了旁边那一堆残次品中间去。
“明明是你这些东西太没用了。”他看着孟怀泽病恹恹的模样,蹙眉嫌弃道,“你们人也一样。”
也不看是因为谁……
孟怀泽有些没好气道:“自是比不过你们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