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他爹竟是我自己(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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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外的那些人并无动静,齐墨看着他们把东西都准备好,登下城门去。
他想去看看沈怀璧。
生死存亡的时刻还没有到。深深贪恋的东西,就算再看一眼,那也是好的。
太守府也空了,只剩下几个数量不多的将士守在沈怀璧门前,以防止敌方的突然袭击。
太守公子正颓然的跪坐在他爹的榻前,看着齐墨进来,他的面色也是青白一片。
“你、你怎么又来了?你不是上战场打仗去了吗?”
齐墨见他实在害怕,心中不免有些好笑,可他转念一想,他又想到以前在京城的自己,生长在温室中,又何尝不是这样呢?他便再也笑不出来了,言语中也带了一丝宽慰道:“公子你不必害怕,我们不会让平城百姓受任何的灾难,说到底,这本就是我们的事情,但是祸及平城,也非我们所愿。如今大敌当前,我们最应该做的就是团结一心,而不是互相猜忌,令敌方有可乘之机。”
他这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神情极为恳切,把那太守公子也说得动容了些:“那……那你为何还要回来呀?不是说那些人要把那什么将军的捉出去吗?你不去好好把他们全部打跑,还回来做什么?”
齐墨不由有些头痛。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有这样的条件才能取得一场战争的胜利,平城刀枪剑棒什么都没有,还是得需要我们带进来的人出力。我们势单力薄,有些事情并不是这么好准备的。”
“那你倒是去准备呀,还来这里干什么?哎……”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齐墨往里面闯,连忙伸出胳膊去拦他。
齐墨哪里是这么好拦住的,只需要轻轻一推,丢下一句话,便匆匆走了。
“我回来是因为我想再看看沈将军,若是我不回来看他一眼,那下次再见可真不知道得什么时候了。”
古来战争都有离别,可那只是印在书上的一句轻飘飘的话。齐墨读书十余年,未曾看破其中深刻含义,只知生死有道,轮回无常。
现如今他有了牵挂,有了依皈,有了归宿,才真正知晓战争的残酷。
他多么想永远陪在沈怀璧身边,与他看遍春花秋月,夏蝉冬雪。春日一壶新酒,秋日一把桂花。他想与沈怀璧回到江北去,就老老实实的做一个普通人,再也不要参与到这些纷争之中去。
把酒闲话,家人在侧,灯火可亲。
可这些对他来说,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了。
齐墨推开掩着的层层门扉,找到了还沉沉睡着的沈怀璧。
沈怀璧的睡相与他本人的性格极为不符,安详又沉寂,料谁也不会想到,这样的人,里子里还藏了个剧烈的灵魂。
许是他进来时带着的风太过猛烈,把沈怀璧吹得皱了皱眉,像是在怪罪他动作太大一半,转了个身,背过他去,却终究没有醒来。
齐墨蹲坐在床边,贴近沈怀璧的面颊,那缕令他魂牵梦萦的香气便钻进他鼻腔,无由来的,带了些故乡的气息。
可这短暂的亲昵还是没有一会儿,门外就传来徐毅的声音:“殿下!殿下你在吗!城外那边来信了!”
齐墨动作一顿,扬眉应了声:“来了。”
却还是不舍得看了还在沉睡着的沈怀璧一眼,在他额头上轻轻烙下一吻,这才走了。
“谁送来的信?”
齐墨走出房门,便看见院门前正停了一只威武的黑色大雕,看见他来了,还得意洋洋的扬起翅膀,像是在等齐墨表扬自己。
“大黑?”齐墨愣了一下,快步走上前,问徐毅道:“大黑怎么来了?为何偏偏这个节骨眼上来?”
徐毅不懂他是什么意思,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殿下为何这样说话?大黑来了,说明城外的东大营至少已经安全了,至少,我们不必再担忧我们后备不足的问题……”
齐墨打断他:“都统大人,你有没有想过我们被困在这里足足有三四天了,为何东大营在此时才能逃出来?”
徐毅不以为然的接话道:“当然是咱们东大营把那群黑乌鸦甩脱了,这才拖了这么些天来的。你瞧,大黑不也来了吗?还给我们送了封信。”
齐墨还想再说,却被徐毅制止:“好了,殿下不必再质疑了,东大营都是些什么人我很清楚,都是陪着三个将军出生入死浴血奋战过的人,这点殿下还是不用担忧的。与其在那里怀疑这个怀疑那个的,殿下不如来看看大黑带来的性,看看东大营那边是怎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