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片刻之后,又突然说:“但我也不见得不能赢你!你再等五十年,五十年后,我必和你同一个擂台!”
话说完,他肉眼可见的又兴奋了起来。
秦拂就点了点头,敷衍道:“行行行!”
然后随手撤了隔音咒,让他赶紧下去比试。
聂寒诀又意气风发的跑了下去。
一旁,始终观察着自己弟子状态的道一宗掌门见状也不由得松了口气。
接下来,又是三轮比试,聂寒诀一路势如破竹,状态异常的好,直接打进了决赛。
决赛八个金丹期,相对站在了擂台之上,彼此之间都是虎视眈眈。
从前秦拂在的时候,他们几乎没有什么比的必要,因为第一必然是秦拂,第二铁打的聂寒诀,他们一群人只能争一个几乎不会有人看的第三,着实也没什么意思。
而现在不一样了。
秦拂走了,聂寒诀就算是第一,他们也能争一争第二。
于是,整个擂台上火星味异常的浓烈。
这次是道一宗的掌门亲自抽的卷轴。
他看了看卷轴,沉吟了片刻,说:“瀚海。”
秦拂听的一愣。
瀚海卷轴,正是秦拂上一次参加修真界大比时第一场比试所遇到的卷轴。
是一张让她觉得十分难搞的卷轴。
道一宗掌门说着,就把手中的卷轴抛了出去。
卷轴飞到擂台上空,缓缓的展开。
然而就在此时,禅宗佛子却猛然站了起来,厉声道:“小心!”
下一刻,卷轴猛然展开,漆黑的雾气倾泄而下,将台上毫无准备的八个金丹期包裹在其中。
变故突生!
……
药峰,药室之外。
整座药峰的师兄师姐都大半都跑去参加了大比,只留一个小童守在药室之外,百无聊赖的数着地上的蚂蚁。
背后药室的们吱吱呀呀的响了一下,小童回头,就见持剑峰那位躺在药室里多日的师兄身着白色中衣,步履缓慢的走了出来。
小童一下子睁大了眼睛。
然后他颇为惊喜道:“这位师兄,你醒了啊,我这就找师兄师姐来,请师兄稍等片刻。”
那位师兄面上流露出温和的笑意,说:“不用,你待在这里别乱跑,我自己去找他们,药峰上的人,我比你熟。”
小童不敢违逆内门师兄的话,于是只能挠了挠头,看着这个大病初愈刚醒过来的师兄缓缓走了出去。
而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这位师兄走路的姿势颇为怪异。
他每一步之间似乎都会有微妙的停顿,一步一顿,很是僵硬的感觉。
这么想着的时候,似乎连他脸上的笑都僵硬了起来。
但小童也没有多想。
大病初愈嘛,听闻这位师兄还受了不轻的内伤,躺了这么多天一起来能走路就不错了,还讲究什么姿势不姿势的。
就是不知道他为什么非要拖着刚醒的身躯自己找人。
可他毕竟是持剑峰上的师兄,小童不熟,自然也不敢多问。
他只盯着他的背影多看了两眼,随即一无所觉的低下了头,继续数着蚂蚁玩。
而药室之外,秦郅一身单薄的中衣,用那种十分怪异的姿势一步一步下了山。
而从始至终,他脸上温文尔雅的笑意都没有变过。
半路上,他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只穿着一身中衣不妥,居然打晕了一个路过的弟子,穿上了他的外袍。
他打晕弟子的动作前所未有的狠辣。
穿上外袍,忽略他明显怪异的动作,他就如同一个正常人一样,一路上再也没有什么人注意过他。
仿佛一个十分逼真的木偶被披上了人皮一般。
直到他一步步走到天衍宗魔渊旁一座荒石嶙峋的山,视若无睹的越过了山下那个写着“禁地”的石碑。
他脸上假面一般的笑容终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傀儡一般的木然。
第116章
台上的金丹期弟子们被黑色的浓雾包裹住之时,一股强烈到不容忽视的魔气自台上弥散开来,一下子绷紧了秦拂的神经。
秦拂几乎是下意识的抽出了断渊剑,一剑荡向了台上的浓雾。
而与此同时,四面八方而来的无数道攻击同时落在了台上,目标都是那魔气逸散的浓雾。
整个擂台顿时被炸成了七八块,可那浓雾仿佛是自带结界一般,任何攻击都不能动它分毫。
下一刻,那些浓雾在一瞬间的停顿之后又迅速被收回了卷轴里,连同被包裹在浓雾之中的那些弟子。
卷轴“啪嗒”一声掉在了四分五裂的擂台之上,八名金丹期弟子不见踪影。
偌大的演武场一时之间寂静无声,台上意识到变故的掌门们一个个面色铁青,而台下还没有意识到这短短的一瞬间发生了什么的观战弟子们茫然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