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楚南再三思索，决定去找巫季探个究竟，但他这样出门过于不便，像个残废人一般。

巫楚南灵机一动，留下纸条后找村里养马的小王带他去墨穗山庄。谭飞等一众人应该还未出发去凤岭山讨伐钟霜。

小王带着巫楚南快马加鞭去往墨穗山庄。墨穗山庄离他们村很远，怎么说也要十几天，但巫楚南等不及，直接画符贴在马上增加马的速度，一路狂奔墨穗山庄。

离墨穗山庄还差两天路程，巫楚南正在驿站里歇息喝茶。

“你听说了没？谭宗主带着一批人马去围剿魔教了，据说胜券在握，打得钟霜毫无反手之力啊！”

巫楚南心一颤，手中茶碗应声而落，水洒了满桌。

小王在驿站外喂马，巫楚南起身跌跌撞撞走后门出了驿站。他走到一处无人空地，咬破手指在地上画法阵。

此阵可直接瞬移到画阵人心中所想之地，但巫楚南从未用过，因为会折寿。眼前他也顾不及那么多，画好后直接踩了上去。

“我要去凤岭山。”巫楚南心道。

即刻，巫楚南便到达了凤岭山山口。巫楚南小心翼翼摸过去，意外发现结界被人强行破开了。

巫楚南凭借记忆直接去木屋找钟霜，他往自己身上贴了个隐身符，急急忙忙去找钟霜。

钟霜千万不能出事！

一路摸摸索索磕磕绊绊，巫楚南摸到了熟悉的石柱，心明他到了魔教校场。

这一路走来过于安静，他只闻到了烧焦之味和手脚探出的残檐断壁。

巫楚南心觉不对，巫季他们早已讨伐完毕走了？

巫楚南正在忧心此事，蓦地有人抱住他柔声道:“楚南？”

巫季的声音。巫楚南伸手抓住巫季衣裳:“哥，钟霜……”

巫季勾唇一笑，故意高声道:“钟教主，看到了吧，楚南是我的弟弟，他自然会站在我身边，而不是你。”

钟霜还未死。巫楚南正想反驳巫季，巫季却不让他说:“今日我巫季必定会为江湖各派讨个公道，同时今日，也是你钟霜的死期！”

钟霜一直都没有言语，巫楚南贴在巫季身边，察觉到了一丝不对。他挣脱开巫季，向钟霜奔去。

“回来！”巫季拉住巫楚南不让他去找钟霜，“你要在众人面前丢我的脸吗？”

钟霜此刻瞬间飞来一剑砍断巫季的手，巫楚南吓得一抖，跑向钟霜。

“钟霜，是你吗？”巫楚南用灵识察觉到钟霜，仍是不确定道。

钟霜紧紧抓住巫楚南，巫楚南借助钟霜之目，看到了眼前之景。

昔日美好的凤岭山此刻一片狼藉，巫季站在人群中首，背后是黑压压的人，那些人双目无神，身体僵硬。

“哥……你当真入了魔途……”巫楚南痛心道，“你为什么要伤害无辜之人！”

不错，这些人全被巫季拿来当了傀儡控制。

巫季冷哼一声，也不觉手痛:“也没什么，不过是想一统天下罢了。想要有结果，就必须有所牺牲。”

巫楚南将跪在地上的钟霜扶起，看到钟霜眼里的泪水。钟霜嘴边流着一丝血，颤声道:

“就剩我一人了……你还能信我，真好。”

巫楚南感觉钟霜身体过于虚弱，万万不能让他再动手了。他道:“你去旁边歇着，我来对付他。”

“他是你兄长……”

“我没有这样的兄长。”巫楚南看着眼前疯癫的巫季，坚毅道。

巫季戏谑地看着巫楚南，歪头道:“就凭你的巫术，打得过我？”

巫楚南深吸一口气:“不试试怎么知道。”他从身上抽出一把符咒，向巫季扔去。

☆、落红

钟霜记得千百年前他还叫钟云鹤。那天他背上竹筐出门，见到了隔壁程大娘：

“哎，小云啊，又出去采菌子？你娘好点了没？”

“好多了！”钟云鹤嘴上如此道。他将钟霜推给程大娘：“麻烦您了。”

“哎呀不打紧。”程大娘笑着将钟霜抱进自己怀里，“快去吧，路上小心点！”

钟云鹤半蹲下身，对钟霜叮嘱：“乖乖的听话，莫要给大娘添乱，常看着点娘亲，嗯？”

钟霜低首点头：“哥，快去快回。”

程大娘扔给钟云鹤一根黄瓜，他稳稳接住。边吃边上山采蘑菇去了。

山中树木杂生，斜坡甚多，泥路崎岖，蚊虫多，荆棘密布，令人寸步难行。钟云鹤早已习惯，轻车熟路地找蘑菇，不一会便被阴沉的天闷得满头大汗。

钟云鹤当年十六七岁，早早承担起家中责任了三年。他娘病重，父亲早亡，小妹钟霜不懂事，每日起早贪黑也挣不到多少钱，还全送去了医馆。家中能当的也全当了，可谓一清二白，大白天开门也无贼进去偷。但隔壁程大娘很是热心，让他觉得生活多了几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