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丧夫只差一颗痣+番外(34)
要说那晚也只是唇齿纠缠罢了,况且那时的齐殁正病着,平时清醒的齐殁从来不曾表现过对自己有那种心思,自己又何必一直挂怀。
至于自己心里萌芽的那片小花田,长在心里,藏在心里便算了。
就这样,在“他”肆无忌惮的撩拨中,“他”灌溉了一片土地,又严严实实的盖了起来。
“殁兄,你对楚君长可有印象?”严律话锋一转。
齐殁点点头。
“因对那施原一事,我有些疑惑,于是回了趟众君界,偷偷翻找了楚家的因果簿。”严律直视着齐殁道:
“那因果簿上,并没有施原被流放的记录。可那烟罗刹与施家夫人都说施原被判下圉界。烟罗刹甚至亲眼看到了判决书,这种判决不是一个区区大户说改就能改的,除非…”
“因果簿是由掌簿执笔记录的世间因果,八个掌簿记录八家域内因果,判决书一下因果即立,那因果簿无人能改,判决却能改,但也只有君长一人,显然楚一鸣并非无辜。”
齐殁早有料到并不惊讶:“但鲁术全遭命劫,寿命将至,况且那副残躯也说不了话,楚一鸣又精得很,此事还是先不要说出去比较好。”
严律默认。
“那个色胚去哪了,怎么没缠着你?”齐殁心上奇道。
“啊,若尘兄啊,他去找丑阿娘了。城内大户得知鲁术全将死,两个儿子也不堪重用,便开始抢鲁家的产业,若尘兄担心乐坊一旦易主,丑阿娘会被赶出去,想提前给她安排个好地方。他和那丑阿娘似乎蛮合得来。不过…”
严律一言难尽的表情:“你为何要给他起那种名号啊?”
“他曾光天化日想抢你回去做大房,又曾对我的色相垂涎,现在依旧对你图谋不轨,连客栈小二也要撩一撩,尤其是对男色十分执着,这不是色胚是什么?”
齐殁义正言辞的样子,看的严律嘴角直抽搐:你有资格说别人吗?!
齐殁似乎是灵光一现,突然想到了什么,有些小心翼翼的心里问道:
“律兄已二十有余了吧,为何没听说你有婚配?”
“………”严律一时语塞,齐殁眼睛悄悄的瞟了过来,但严律脸上一贯的云淡风轻,等了一会儿,听严律语气依旧淡淡,道:“曾有过,但是退了。”
“为何要退?”齐殁刚问完便有点后悔了。
“本就只是长辈私自定下的,我与她青梅竹马,亲如兄妹,自然而然的就退了。”
“那律兄,可有喜欢的人?”问的时候没经大脑,问完了齐殁感觉被自己招的雷劈了一下,全身都噼里啪啦的。
严律嘴角轻轻扬了一下,一只手指扶上嘴唇,沉默不语。
“咔嚓——”
齐殁感觉好像又被雷劈了一下,身心都外焦里嫩了。
齐殁整日给别人挖坑,如今终于轮到自己挖坑自己跳,实属活该。
一时无话,两人沉默,街道喧嚣,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仰头望苍穹,突出的喉结滑动,不知咽下多少言语。
齐殁轻拍桌子,顺势站起身,扔了银两给掌柜,清爽一笑跃然于面庞,心念道:回去吧,太热了。
齐殁向来不畏严寒酷暑,严律自然也是。
方才的茶馆与客栈不过短短几里,二人走的不急不慢。
齐殁个头较严律矮半个脑袋,但两人一个淡雅青衫寡淡清愁,一个肃杀黑衣英俊张狂,在人群中并肩而行,堪称一道稀奇绝伦的风景。
“阿娘,黑白无常!”豆丁大小的孩子裹着手指头,睁着豆丁大小的眼睛,一步三回头。
“那是仙君大人!长得好看的都是仙君大人!”孩子娘抱起孩童,一边给他擦口水一边笑道。
齐殁听后,随手化了只牡丹,拿到唇边轻轻吹气,那牡丹如乘风的舟,缓缓飞至那孩子娘的鬓边,乖巧的停驻。
孩子娘呆呆的抬手摸了摸那牡丹,又缓了缓神,红晕从脖子染至耳根。
隔着孩子偷偷抬眼看一眼那送花男子,不料眼神对个正着,忙不迭地“呀!”一声,抱着孩子就跑,一路小内八。
“殁兄,那是有夫之妇,又是年轻母亲,你撩她作甚。”严律侧身单手负背,略无奈道。
“不可多得的美人,自然诉倾心,我一贯如此,律兄忘了?”
齐殁微微抬头,眯着眼睛看着严律,不要脸的心道。
而后,学着严律,一本正经单手负背向前走去。
走着走着嘴里就叨到了几个豆沙包,逛着逛着又叼上了几个果子。
曾称霸城中乞丐的齐殁,一不留神就原形毕露,严律只得跟在他屁|股后面一路掏银子。
这村子的大道只有一条,回客栈的路也只有一条,连走带逛的,等回过神时,路边的摊铺已经越来越少,周遭的景象也越来越萧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