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子倾山河+番外(148)
江季白缓缓问:“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我相信我不会看错人。”
“夏侯兄,这不是三言两语的事。”
“我明白。”夏侯离溪保持着作揖的姿势:“郢国如今宿蠹藏奸,积弊已久,而你还年轻,只要看…世子是否有这份孤注一掷的勇气。”
江季白缓缓抬手,他扶起夏侯离溪,然后弯腰抱拳:“夏侯兄,季白之前并不坦率,在此给你赔礼道歉。”
夏侯离溪了然一笑,他就知道,他这一趟来对了。
“我确实对这时局心怀不满。”江季白目光沉静:“也确有大逆不道的想法,兄长若信我,我必不负所托。”
夏侯离溪笑了:“好。”
他作请状:“我已布下酒菜,不知世子可否赏脸?”
江季白垂下眼睑,暗暗一笑,夏侯离溪早就猜到了他的想法啊,与聪明人合作,何乐而不为呢?
江季白抬手:“请。”
两人一翻痛饮后,江季白觉得有些上头,夏侯离溪看他脚步虚浮,就邀请他继续住在沐风阁,但江季白婉拒了。
冽风沈沈,街道旁的几串红灯笼一摇一摆的,年底这几天是通宵达旦的热闹,四处洋溢着年味,人声鼎沸,其乐融融,江季白顿足,扶着路旁的木桩呵了口气。
他忽觉困意,不免加快了步伐,回到了客栈。
打开房门,江季白闭着眼睛摸到床边,直接躺了上去,不料却砸到了一个肉盾,身下传来闷哼声时,江季白吓了一跳。
他从床上撑起,借着窗外微弱的灯光看向床头,温白微微皱眉,不舒服地嘟囔了句什么,就继续睡过去了。
温白啊。
是温白,江季白单手撑在温白的脸侧,缓缓摸上温白的侧脸。
因为封崎的事,户部和刑部忙活了好几天,温白虽然只是个小官,但也被抓去做了几天苦力。
江季白的指尖从脸侧滑过下颚,最后停在温白的唇角,江季白失神地看着温白的脸,目光描绘着他脸上的一分一寸。
这几个月发生了很多事,所幸…温白陪着他。
鼻尖飘来一股酒香,江季白微微抽了下鼻子,是自己的吗?不是,这味道是…梨花醉,自己喝的是女儿红。
江季白俯身,在温白附近闻了闻,是温白,温白也喝酒了,怪不得,江季白失笑,怪不得被自己砸了一下都不醒。
梨花醉…江季白恍惚地想,他有多久没喝了?这样想着,他缓缓凑近温白,从只能看到温白的轮廓到目之所及只有温白的脸,距离一点点地被缩小…
江季白闭上眼睛,贴上了温白的双唇。
是熟悉的触感,所以那晚他们有接吻是吗?那些想不起的来的片段在他脑海里留下一个一个的尾巴,他越是想不起来,就越要迫切地去想,可脑海里还是一片混乱,江季白分不清真与假,虚与实。
江季白痴迷地辗转在温白的唇上,他动作轻柔,极尽缱绻之意。
他抬起左手,将五指没入温白的发间,不知为何,江季白莫名地想起在封崎那里看到的画本,于是他用右手抬起温白的下颚,迫使温白松开齿关,与温白有了更深的纠缠。
江季白心跳如雷,他本以为与温白亲近一下会缓解自己的燥热,可事实并非如此,他想要与温白有更深一步的接触。
顺着心意,他将手搭在了温白的腰间,指尖灵活地挑开温白的腰带,江季白探进温白的衣襟,宛若游蛇蜿蜒而上,从温白的腰部胸膛滑过,最终停在温白的肩膀,再顺着温白的肩膀将衣物往下褪,这一切似乎顺理成章。
细密的吻落在温白脸旁耳边,温白发出一声闷哼,似乎觉得有些不舒服,他抬起胳膊将人推开,嘟囔了一句:“起开,别烦我。”
由于醉酒,他声音略显绵软,这在江季白耳中又是另一种声音,江季白呼吸一滞,再次贴上去。
温白别开脸,吃吃一笑:“姐姐,是谁让你过来的?别想占…占我便宜,我卖艺不…卖、卖身…”
“姐姐?”江季白眸色一冷,他扼住温白的下巴,冷声问:“你在叫谁?”
温白握住江季白扼住自己的下巴的手,轻佻地笑着:“姐姐啊,刚刚不都说了,我无意于你,要不咱俩拜把子吧,我当…哥哥,你当弟弟…但我跟你说哈,我大哥…我哥啊,凶!你…你缠着我没用…没用…”
他声音越来越低,似乎要睡过去。
“温白。”江季白低声道。
温白打了一个激灵,勉强睁开了眼睛,他努力辨别着眼前的身影:“季白…”
温白看起来松了口气:“原来是你啊。”
“谁是你姐姐?你刚刚去哪儿了?为何喝这么多酒?”江季白连声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