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废物大美人在一起了(64)
“八遂,没事么?”
随着那人的笑颜,徐八遂猛然睁开眼睛,被这梦惊醒了。
现实里是人在寒玉榻上,这单人床不够宽敞,他躺在另一个人身上,姿态莫名叠/罗汉。
徐八遂抬眼就看到了周烬叫人窒息的脸,他沉沉地闭着眼,睫毛上挂着极细碎的雾珠。
周烬给他当人形抱枕,他的怀抱冰凉,舒服,惬意。
徐八遂懵圈了半晌,拍了拍脑阔清醒过来,赶紧爬起来察看自己衣物整齐与否。
还好还好,红衣在身,这回没滚床单。
周烬叫他的动作吵醒了,如画的眉目动了动,双手拢紧了空荡的怀抱,瞬即醒透。
昏沉阳光里,魔尊搁床头气势汹汹:“你又爬我的床?!”
周烬心里便乐了,但摆出一副委屈的神情:“真的没有,昨夜是魔尊拉着我的。”
“我昨夜……”徐八遂回想了好一会,只觉脑袋因宿醉而沉重,也不知酒意上头干出了什么缺心眼的事,便只好悻悻闭嘴。
他下了寒玉榻,莽撞地瞬移到桌前去喝水,忽然听见身后传来重物坠地声响——周烬从榻上摔到冰面来,人都要冻僵了。
徐八遂懵逼地闪现回去抱起他,身体接触瞬间,周烬身上凝结的冰霜全部融化。
周烬艰难地抬手拭去脸上未解的冰霜,骤然从美梦里清醒过来:“抱歉。”
他低头看到垂在身前的发梢凝结了白霜,后知后觉地才记了起来。距离他上次冰咒发作,恰好满了一个月。
徐八遂就近将他拖到寒玉榻上坐好,两手扣住他的手,感应到他干涸灵脉里的刺骨冰流,当即给周烬注入沸灼的灵力。只是这人无灵核,这样的方法到底不是长久之计。
周烬俯来靠着他重复呢喃:“抱歉。”
“闭嘴,本座不乐意听。”徐八遂板起脸,心里却有些懊恼。
两个人在地下封闭地关了十四天,周烬不是在他的灵力圈内就是他身体里面,与烈火打交道,身上冰咒才得以勉强抵消。他人一直好好的,大部分时间都从容淡定,还有余力可劲欺负他,搞得徐八遂刚才忘了最重要的一点。
这里是冰窟南柯阁,周烬离不了他太远。离远一点,小黑花要冻成小冰花的。
周烬熨着他,白衣还是敞开的,微微张开的唇齿吐出雾一般的寒气。
“倒霉玩意。”徐八遂皱眉,不解他怎么变得这样畏寒,“穿好衣服,出南柯阁去。”
周烬故作抬不起手:“手臂麻了,昨夜给魔尊枕了一夜,这会抬不起来。”
徐八遂理亏,只好弯腰给他收拾着装。他将周烬敞开的怀收住,看见他胸膛有一片红印,料想是自己贴出来的,绷着脸故作严肃。
周烬舒服地眯起眼,像只等撸的大猫,看着魔尊肃然地给他合上腰带,指尖在不经意地抖。
这一瞬间,魔尊像个害臊的小媳妇。
“好了好了。”徐八遂整好他的衣服,不好意思地左右回顾,“我的袍子呢?”
他站起来要去找,刚站直腰便被抱住了。
“喂,你——”
周烬从后环着他,额头贴在他后背上,姿态说不出的孺慕。
“魔尊,我来魔界的时日已经一个月了。”
徐八遂身体僵直,有些恍惚:“这么快?”
周烬收紧他纤细劲瘦的腰,忽然使力将他往回拽,一把将魔尊兜回来坐自己大腿上。他严实地箍着他,脑袋靠在徐八遂肩头与他耳鬓厮磨,语气只听得亲昵,听不出一丝忧惧:“今夜应是满月了。”
徐八遂不知晓满月何故,他毫无反抗地让周烬牢牢抱住,由着他像只雪豹舔舐幼崽那般地揉搓自己,脑子里有些混乱。
他想,哦,时间到了,我好像得把周白渊还给周六了。
“我有个不情之请,今夜,我想和魔尊……”
周烬轻声说了什么,徐八遂茫然间没听清,只知挣开他,站起身,在寒玉床前打转,恍惚道:“我袍子呢?”
他像个失去了逗猫棒的小猫,周烬失笑,把放置在寒玉榻上的黑袍取过来,起身展开兜住他:“在这儿。”
徐八遂低头,周烬环着他给他穿恶鬼袍,揉了他脑袋一把:“白渊也在这儿。”
他便定住了:“哦。”
周烬给他穿好,侧首亲吻了他的耳钉,亲眼看到魔尊耳朵骤红。
“出出出去了。”徐八遂结巴着转过身,同手同脚地走出几步又猛地回头,确认周烬在他身后。
南柯阁门开,屋外大雨迎面扑来,他抬手自虚空一敲,风雨反弹,水龙一般在大地上翻腾。
徐八遂眼睛圆了些:“大雨。”
周烬眯眼:“看着便冷。”
听此,他便伸手来捉住小黑花的手,故作忿忿:“魔界难得下雨,一年就一次,你这厮尽说扫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