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的桃花酿(22)
我立时白他一眼,“亏你还商贾传家,竟问这么浅薄的问题。况且这近卫之职又是玩命的活计,我身家性命都押上了去,不谈钱又谈什么。”
白玉楼立时笑的开怀:
“好,好,你说什么都好,那我们就先谈钱。你开个价罢。”
我随意的拾了盏茶:“先说你的要求和待遇,我们再做商谈。”
白玉楼稍有思量,又勾手示意我去他身边。我心下费解,这有什么不可让人知道的。不过所谓拿人钱财□□,这点姑娘我还是很明智的。
我移近他身边坐定,白玉楼便附到我的耳畔,“你依旧扮作我的男宠,实则是我的近卫,这银钱随便花,如何?”
我惊骇的将他上下打量:“不曾喝酒,应是没醉?可是解去毒又伤了脑子?”
白玉楼惊诧:“你又乱想些什么?”
我招手,他近前,这次换我凑到了他的耳畔:
“你这又是近卫又是男宠,我江七夕还有什么颜面可言,这颜面都没了,我要你那些银钱做甚?
更可况,你许诺的银钱随便花,又是怎么个随便法?这句总令我不甚安心!”
白玉楼满目狐疑,我又絮言:
“没办法,姑娘我被坑怕了。当年我那二哥哥喜欢吃山鸡,母亲就说:“咱打回来的山鸡留下不卖了,给你二哥补补身体。”
“他那个头新枝抽条似的,长的那叫一个快,他还用补?”问题母亲向着他,我抗议也是无用。
他为了让我多帮他猎些山鸡回来,就说他那份肉要我随便吃,结果他伸给我一条胳膊,还乐呵呵的说着,随便吃。姑娘我那个恨呢!”
白玉楼软了神色:“我说的随便是真的随便,银钱也真得是纹银,不是其它。”
我正了神色,“这样的话,我岂不真是你的男宠了。”
白玉楼愕然:“你到底要怎样?”
我闲适言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虽是女子也明白道义二字。这月钱你正常给,再帮我安置了颜大哥母子,也不枉咱们相识一场。”
白玉楼点头:“这都好说,你的衣食住行全有我出,颜飞羽也可安置在官场历练,再给你每月纹银百两如何?”
我当下一惊,这待遇可着实优厚。原先随父亲到扬花镇,卖猎物毛皮的时候,也听到过别人闲聊。有言在杨花镇上,二十两银便可买一处三进三出的大宅子。
我不禁算着:“这些钱可不只够我买宅子。若过几年等我再大几岁,到时娶妻纳妾的钱也都有了。”
更何况,先前劫白玉楼的一千两,我还分文没动呢。说起这一千两可是我救了他的性命换来的,那张银票我自然是拿之无愧,绝对不会傻到再还给他。
我不禁瞥向白玉楼,这人还真是个福星。不过现在这个福星貌似不太高兴,正严肃的看着我:“娶妻,纳妾?你何处学来的这些不三不四的想法?”
我恍然一笑:“男子都可以娶妻纳妾,我为何就不能如法炮制,也整个大房二房,大郎君小相公的?”
他脸色变了几变,黑白红灰的转换,总之都不是什么好颜色。我无奈的看着他:“枉你自认为风流倜傥,这件事有甚么不好接受。我一没有杀人越货,二没有强抢良家妇女。”
我犹豫了下,看着他又补充了一句:“纵然要抢,我也是抢你这样的良家子。”
白玉楼低下了头。此时,我虽然看不到他什么表情,却也可想而知。他一个娇贵公子,被我这样打比方举例子,应该是在压制怒气。
又思及他方才正为白曦之的安危担忧,我也实不该拿他消遣。经过这一番自我反省,我便又凑上前去,想着哄他一哄:
“诶,你莫生气呀,我不过是打个比方,可真没有辱没您的意思。纵然要抢,我也没那个胆抢你这个临风阁阁主不是?”
白玉楼抬起了头,竟然眉眼带笑的道:“我没有生气,只你要记得说话算数便好。”
我立时拍下桌子保证,“我江七夕从来说话算数,答应做你的近卫就绝对说到做到。”
我忽又想起他另一个条件,便颇感为难:“你说你白玉楼堂堂阁主,又名满天下。若被人传言你主动招惹男宠,这名声可委实是好说不好听。”
白玉楼挑眉,我继续辨白:“不若你知礼守礼些,在人前是我逾越可好?”白玉楼眸底含笑,十分爽快的道:“好。”
我心下一松。有他此言,这主动权就掌握在了我的手里。到时这装出的亲昵分寸,可就只由得我不由得他了。
不过他怎答应的这般爽快,笑的这样欣然?我心虚的端起茶水,可是又进了什么圈套?
没办法,姑娘我有一个狡诈的二哥哥,可素来懂得知人知面不知心,不得不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