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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敌对我有非分之想(122)

作者:灯笼红染 阅读记录

他一言并非玩笑,气氛紧张到连风挂在脸上都是疼的。

他叶澜双不打没把握的仗,对于这次对峙,他早有准备,不多话不代表他能容忍这些墙头草。

江湖武士,是该清理一番。

听他言辞极具力度,在场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人敢反抗。

聂欢扯嘴一笑,此人再不是从前那个小马夫。他这么会运筹帷幄,这么会布局谋篇,任别人机关算尽,却无法撼动那个位子半分。

如此聪慧之人,多少人难望其项背,今后谁还敢别有二心?恐怕无人再敢。

一时之间,方才起哄带动风向的好几十人,登时被银刀架着脖子赶出部落。

有少数不服者,果真就地正/法,当场割下头颅,悬挂于城门。

如此一番杀鸡儆猴之后余下的人再不敢造次,俯首称盟主英明!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逍遥兄,爱徒乃人中豪杰,人中之龙,能屈能伸,有谋有略,佩服佩服,我们两个老骨头就别杵在这里煞风景了,你我还是下棋罢。”

云清真人说着,挽着逍遥道人徐徐离去。

聂欢见逍遥道人离去前又看了眼他们紧握着的手,并意味深长一笑。

这让他很不自在,想挣脱,却被叶澜双捏得更紧。

待人做鸟兽散去,他无奈动了动手,说:“喂,捏疼我了。”

叶澜双眉眼一动,本想放开,却又想起方才他看燕行的眼神,胸上像被石头堵住,闷得慌,不吭不声把人拉着往自己房间走去。

“你爹还在呢,信不信我告你,怎么对待客人的。”,聂欢被强行拽走,心里愤愤不平。

叶澜双脚不见停,沉声道,“那也是你爹。”

“……”,话说得如此直白,这厢不由一愣,竟找不到话怼他,心里有暖暖的甜意爬过。

待到房中,又被叶盟主强行按到竹案上,还未及反应,叶澜双拖起他另一只手,小心翼翼低头捣鼓。

直到手上传来一阵清凉,聂欢才想起方才他捏在刀刃上,手掌早被自己割得面目全非、血肉模糊。

叶澜双从始至终没说一句话,低头认真给他的手上药。

举手投足温柔得像捧着稀世珍宝,浅浅的鼻息从聂欢手背略过,一如暖风拂过心间,导致心尖上怦怦跳跃,纵使是百炼钢这厢也成了绕指柔。

他们有过无数次亲密无间的接触,可毕竟都是血气方刚的男人,每次亲热,不到惊天动地誓不罢休。

似现下这般静静地相处,暖中透着柔情似水、浓情蜜意,几乎没有过。

他本以为这种细腻只会是男女之间,却不知情爱不分这些,心里有他,绕是八尺男儿,也会被这等温柔以待迷得七荤八素。

聂欢热血冲上头,被他握着的手不自觉往后一缩。

叶澜双没放,轻轻将他禁锢住,张口欲说声却哑,半响勉强镇定道:“你既知道地上的我是假的,怎么还让块刀割进肉里。”

聂欢听出他话中暗藏伤怀与怜惜,禁不住也跟着伤怀起来。

他自认往日里大手大脚没个怕的,可当看见地上血淋淋的‘叶澜双’时,心便不自觉跟着颤抖。

压抑得难以呼吸,难受得心如刀割。他当时一股脑儿想着,倘若一切都是真的,他又该是怎样的崩溃心境。

所以即便是假的,只要是那张脸躺在血泊中,聂欢就心痛到极点。本是捏的刀把,何时捏去了刀刃上,流了多少血,他浑然不知。

身上的疼怎敌得过心里疼痛的万分之一。

或许……从当年的坟山上见他赤/裸着半边身子在坟堆里时,从儿时情不自禁名为欺负实则寻他开心时,从数月前自假山后见他提着灯笼款款走近时,从他们在悬崖上重伤诀别对望时……就注定这一生,他聂欢漂泊停靠处只会在叶澜双这里。

叶澜双见他久久不语,细心给他包扎好后抬眸看来,眼神坚定,“以后不准这样对自己。”

虽与方才冷酷命令斩首霍/乱的语气不同,却无不是不得反抗的意思。

“遵命!”,聂欢懂他现在的心境,难得地听一回话。

“可有什么想吃的?”,叶澜双问他。

来这里数日,皆忙于同黑袍周旋,确实没好好逛逛此人的故乡,这里的风土人情颇为淳朴,吃的地道,酒更是香醇。

“怎么,想起尽地主之谊来了?”,他将脸凑过去,两手撑在竹案上,笑得迷人,“说起来,我们还没像正常伴侣那般一起逛过街,吃过饭,就是连喝酒也未曾有过。”

听他抱怨,叶澜双定定看着他,眸中溢出浅浅笑意,“我在农家酒肆订了桌子,这就带你去。”

原来是蓄谋已久,不过他喜欢。聂欢笑得越发灿烂,来到他的家,他的故乡,没来由地心花怒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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