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做好大军回营的准备工作,包括伤兵营在内。
事情太多,早做准备,总比事到临头,手忙脚乱的要强。
赵仁河也不得闲,他虽然出身平南王府,但显赫的家世,随之而来的就是各路人马。
世交、官场中人、军中大员等等,简直是蜂拥而至。
他被迫在王府里待了一天,应酬各种人物,好么,各色礼物收的他手软,见的人让他都记不住有多少个了。
等到晚上宴席散了,他才得空回七号院去休息一下,换一身衣服。
而在请客庆祝的当天,在一群太太夫人奶奶等正室的面前,海夫人一点都没有露怯,她一身碧色上衣跟葱黄花卉刺绣马面裙,外头罩着一件墨绿色的比甲,绣着嫩绿色的缠枝花纹,倒是在深秋里添了一抹生机勃勃,鬓间的是镶金点翠缠枝菱花,只别出心裁的在旁边又簪了一支鉴银镶南珠珠花的簪子,显得格外的别致。
腰上挂了一个金累丝绣花香囊,做工精细,看得出来,绝非一般的妾室能有的东西。
一伸手,手上竟然还带着金镶珍珠翡翠碧玺的戒指,手镯子也是赤金镶红宝石的,手上更是拿着一柄半透明刺木香菊轻罗菱扇。
这时候正是秋老虎最热的时候,早晚却是阴凉的很,所以海夫人这一身打扮,却也拿了一柄菱扇,并不突兀。
可她这一身的装束,打扮上可不像是个妾室,更像是个正室!
再看三太太,众女的眼神就有些微妙了。
三太太其实穿着打扮也不错,穿着一身香色漩涡纹纱绣裙,外头罩着一件芙蓉色广袖宽身上衣,发髻上簪着两支长的镶嵌暗红玛瑙圆珠乌银扁钗,又有一朵珍珠金步摇,插在上头。
手上也是一只赤金缠丝手镯,另一只手上挂着的是碧玺香珠手串。
也是大户人家太太的装扮,但是比起她“中规中矩”的装扮,海夫人这可太出挑了。
而且三太太的打扮略显老气了些,没办法,三太太根本就没想过要给庶子做脸什么的,也就没有精神头打扮自己,虽然自己的大儿子也中了举人,可是府中庆祝的名头,可是“解元公”。
跟她的儿子有什么关系?哼!
结果现在,一下子就尴尬了!
可是海夫人却落落大方,手上的琥珀连青金石手串也不比三太太的差多少。
三太太咬牙不输气势,两个女人面和心不和的应付着场面,最后一个个将客人送走。
后院的战争简直是不见硝烟,赵仁河也是回来跟母亲一起用晚饭的时候,才看到他亲娘回来的一刹那:“娘,您真漂亮!”
这气势,谁敢说他娘是个妾室?
当个娘娘都绰绰有余了好么!
“哼!”海夫人仰头一哼哼:“你娘为了你,今天陪了一天的座,你那个爹啊,让我一个如夫人去跟太太一起待客,你是没看到,太太的脸色啊!”
“父亲让你去的?这……这是好事。”赵仁河心里到底是觉得自己这一世的亲娘很不错了,丝毫不比任何正室夫人差多少。
“当然是好事了,给你长脸呢!”海夫人乐了:“也多亏了李奶娘这些年的教导,太太还想让我丢脸,顺便丢你的人,结果她反倒是吃了个暗亏。”
赵仁河哭笑不得:“您还挺高兴的嘛!”
“那是,你娘我今天可是扬眉吐气了!”海夫人得意地笑。
她是扬眉吐气了,那边三太太都要呕血了。
“太太,这也是意料之外的事情。”董瑞家的也要吐血了,海夫人倒是得意地回去了,剩下她们一群奴婢,要承受三太太的怒火。
“不行,事情不能这样下去了!”三太太双眼都要冒火了:“我儿子务必要更风光。”
今天那帮女人的恭喜,就像是一柄柄利剑一般,将她戳的千疮百孔。
还有那个打渔的竟然如此厉害,实在是气坏了她,明晃晃的刺眼啊!
“太太?”董瑞家的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等到事情消停了,赵仁河回了府城,九月十五要有鹿鸣宴的,他要去参加。
还有赵仁清也是如此。
唯有赵仁泽,要回去继续攻读,也好在二年之后,也能榜上有名。
哥三个一走,王府里就消停了,一个解元而已,热闹过后,王府也没多看重。
就算是状元又如何?
每隔三年就有一个状元诞生。
赵仁河在府城里参加了一次鹿鸣宴。
鹿鸣宴是古时地方官祝贺考中贡生或举人的“乡饮酒”宴会,起于唐代。
兴盛于前明,大顺朝延续至今。
饮宴之中必须先奏响《鹿鸣》之曲,随后朗读《鹿鸣》之歌以活跃气氛,显示某公才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