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暂时是这么说的,但是您也知道,我们娘俩儿是家生子,我祖父他们虽然都不在了,可是我们娘俩儿依然是王府的奴婢,奴才。”何大根挠了挠头:“除非三爷分家出去。”
“想得美!”李奶娘拍了拍他肩膀:“你以为分家那么容易啊?就三爷这样的,没有三五十岁,如何能从这府里分出去?就算老爷分了出去,父母在,不分家的道理不懂啊?等到老爷夫人没了,他那个时候早已过而立之年,再分出去,再给你脱籍……我那个时候还不指定死活呢。”
“不会的吧?”何大根可没想那么多。
“少做那些白日梦,三爷在书院里有没有受到欺负?上学堂那会儿,离家近,不怕他受欺负,这会儿上了书院,每日跟一群聪明的孩子混在一起,万一被人欺负了,你们也不知道。”下人是不能进入书院的,除非是很小的需要照顾的,或者只能在书院里当书童,收拾一下寝房。
而且一个人只能带一个,要么是书童,要么是小厮,否则书院是不许下人们进入大门一步的地方。
说的何大根蔫了。
但是李奶娘还不放过他:“是不是你求的三爷?脱籍这种事情,从来都是主家的恩典,主子不开口,自己去求的话,就有背主的嫌疑,儿子啊,我们虽然孤儿寡母,但是靠着王府,起码有口饭吃,将来……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你再也不许提脱籍的事情了,知道吗?”
何大根本来还想跟他亲娘说道说道,但是一抬头,看到母亲红了眼眶,眼泪无声的滴落,不由得吓了一跳:“娘,娘你别哭啊!我以后不提就是了,三爷不是那样苛责的人,待我也好。”
何止是一个“好”?
他们不是兄弟却胜似兄弟。
但是他却潜意识里的瞒着母亲。
不是信不过母亲,而是他渐渐大了,见识的也多了,心眼子也灵活了,看得出来,自己的这位亲娘,可不像是个“奶娘”。
就这通身的派头,见识,甚至是手段,都不是一个奶娘该有的,虽然三爷说母亲是大户人家千金小姐的贴身丫鬟,本来是按照副小姐的姿态教养长大的,但他却不太信。
三爷也肯定看出来了,他那么聪明,但是他也没说。
何大根知道,三爷是顾惜奶娘,但是自己的母亲,也是真的帮衬着海夫人,在这王府后院里安稳的生活。
可总这么下去,不是事儿啊!
“你知道就好,跟我说说,三爷在城里……。”自己的儿子,李奶娘自持了解,故而不曾在意儿子的脸色变化,加上何大根自己掩藏的好,李奶娘就直接问了关于赵仁河的事情。
何大根嘴里应付着亲娘类似盘问的话,心里却流着宽面条泪。
他的亲娘这到底是要干什么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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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一死一升啊
偏偏他还不能不说,又不能说真的,三分真话,七分胡扯。
李奶娘因为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亲生儿子,竟然也让何大根煳弄了过去。
何大根晚上睡觉的时候,不由得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他娘这也太明目张胆了,虽然自己是她的儿子不会怎么样,但是万一被人察觉了呢?
一晚上烙饼似的不得安稳,第二天见到赵仁河的时候,赵仁河正在吃早饭,叼着个土豆丝鸡蛋饼,朝他招了招手:“快来吃早饭,吃完了,我们就回城。”
“不去跟太太道别吗?”何大根凑了过来,不见外的拿了一个土豆丝鸡蛋饼吃,那边自有丫鬟给他也盛了一碗海鲜粥。
在寒露居的丫鬟们都知道,在海夫人这里,三爷跟何大根是以兄弟论的,李奶娘自己恪守规矩,但是儿子却被海夫人跟三爷惯得不像话,跟主子平起平坐,称兄道弟。
“不用,老爷说了,这就走吧,免得耽误学业。”赵仁河眼下嘴里的食物:“跟他打一声招唿就行了。”
何大根点头,吃饱喝足了之后,就跟着赵仁河去了书房,果然是跟赵希伊打了一声招唿,他们就走了。
守孝也只是嫡子的事情,还轮不到他这个庶子,三太太是不肖让庶子给她的亲娘守孝的,她觉得庶子不配!
所以也不强求庶子非要在家不可,正好眼不见心不烦。
其实她想也没用,赵希伊是不会答应的,赵仁河这些年的心灵鸡汤不是白让渣爹享受的,这种时候,“嫡庶”两个字眼儿,可是很刺激渣爹的玻璃心。
赵仁河也跟何大根道:“幸好我是个庶出。”
不然还要在家里守孝,多郁闷。
回到继续学习,三月的时候,舅舅出征,舅母有了身孕,已经一个多月了,算一算的话,这个孩子应该是正月里落地,赵仁河不仅感叹了一句:“生日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