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年纪,找婆家都不好挑了,再过一年,可怎么办啊?
按照大顺律规定,这女孩子过了十八岁要不定亲的话,可就不好听了,过了二十岁要还没成亲,那就要强行婚配了,不然要缴纳罚金。
虽然平南王府不差这点钱,但是名声可就全毁了!
“我苦命的儿啊!”三太太抱着女儿一顿痛哭。
两个小妾也悲悲切切,大小姐的亲事都难,她们俩所出的女儿,又能好到哪里去?
唯有海夫人淡定自若的拉着儿子,让儿子站在她身边。
看着儿子仿佛没有多瘦,穿戴上素净的很,倒也没什么要说的,何况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
哭了半晌,才消停下来,自然有人伺候这群女人洗漱,重新梳好头发,正好赵希伊也过来了,看到满屋子的人很满意:“我就不多说什么了,你们哥三个也看到了,太太心情不好,你们也别杵在跟前儿闹腾她了,都回去吧,明儿就回去书院上课,今年考试是不行了,明年吧!”
这就几句话,打发了三个儿子回去,另外,海夫人也走了。
两个小妾如今敢当着赵希伊的面,也跟着海夫人走了,都没给三太太一个留恋的眼神。
三太太想要计较,又碍于丈夫就在跟前呢,忍下了:“珠儿,带着你两个妹妹回去夏院吧,母亲这里无事了。”
“是。”赵珠哭了一通,也不舒服呢,她已经长大及笄了,却连个亲事都没定下。
心里有事情,脸色也不好看,恹恹的跟父亲母亲告辞,带着两个庶出的妹妹回了夏院。
留下夫妻俩不知道说了什么。
海夫人倒是一出门就欢喜了很多:“你回来,今天晚上来娘这里用膳,我让人给你做点好的补一补。”
“知道了,娘,我去洗漱一下,就来您这里用饭!”赵仁河也高兴:“舅舅说三月就要出去剿匪,二月在家没事可做,就跟着大表弟一起被孙先生收拾,可惨了,学的还不如大表弟快!”
“少笑话你舅舅,他一个将军,认识点子字就行了,还真的要去考个举人是怎么着?”海夫人乐了一下:“回去吧,让大根回家跟他娘亲近亲近,你们这俩臭小子一跑出去就没影。”
“知道了,娘!”赵仁河赶紧回一趟七号院,他那里也要管一管,虽然有亲娘照顾,但是他回来住一夜,那些留守的人们,一个个上赶着巴结,希望可以跟三爷去府城伺候,而不是守着这么一个空屋子。
只可惜,赵仁河不是不愿意带他们,而是不能带他们去,他那里的秘密太多了。
孙应嘉那么聪明的一个奇人异士,都不问他什么,但是却表示出很大的兴趣,尤其是他教导自己那群人的时候,他也跟着一起听课呢,也不知道谁是师父。
何大根回到家里也很高兴,虽然离开母亲没有多少天,但是能见面自然是高兴的了。
李奶娘给他在伙房那里借了个灶台,做了点好菜回来,炕桌上摆着四道菜一道汤。
一大盆米饭,娘俩儿对着坐好,何大根抱着饭碗吃的满嘴流油。
李奶娘照顾他吃饭,自己没吃多少,吃完了饭,又给儿子拿了一壶果茶来:“你在那里怎么样啊?三爷的学业如何?”
“好,好着呢!”何大根不在乎的道:“先生都说三爷学得好,估计十五岁就该科举了。”
“那就是明年?”李奶娘一愣:“急了点吧?这才学了多久?”
正儿八经的上书院攻读也才二年多而已,上小学堂的时候都十岁了。
“可以了,三爷的学问没问题,您是不知道,我听先生说,三爷要是考试的话,案首都有可能拿到呢,只不过三爷觉得自己还小,出那个风头不好,就想着晚一年再考试,正好,这不来了孝么!”何大根可能是因为面对着亲娘,就放松了一些:“再说了,大爷跟二爷虽然是秀才了,可连个廪生都不是,三爷要是考个小三元回来,家里那位还不得红眼病啊?”
“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你怎么懂这么多?”李奶娘回过神来,发现儿子不知不觉间,懂了好多东西。
什么“小三元”、“廪生”、“案首”的说法,她可从来没跟儿子说过这些。
“先生讲的么,三爷听的时候,我就在跟前,一起听了。”何大根发现自己说的太多了,就往回折:“三爷还说,日后有机会,给我脱籍,虽然不能考试科举入仕,但是当个清白的平民,总比当人奴才强,到时候我带娘一起出了奴籍,也给娘盖上个带花园子的大宅,买上个几顷地,当个地主婆,再找几个婆子丫鬟伺候着娘……。”
他说的突兀高兴,李奶娘却听得皱眉:“等等,三爷要放你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