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余婆子不解的道:“老爷怎么不通知三爷一声?”
“上次我没通知老大老二,他们俩什么样儿?这次我来看看老三。”赵希伊是在家待烦了,想到一个好好地儿子没了,娇俏的小妾也没了,真的是非常不爽。
自己的妻子整日的唉声叹气,自己的两个儿子在家憋闷的厉害,还有心思偷看娇俏的美婢。
想一想,都觉得头疼,去夏院看自己的女儿,却发现大女儿被教养的外表端庄内里狠毒,但凡是有个不顺心的就会责打身边的婢女。
二女儿三女儿被教养的老实怯懦,鹌鹑一般!
这三个女儿也太极端了。
只剩下三儿子,希望不要让自己伤心失望了。
余婆子低眉顺目的没吭声,老爷是今天一大早就决定要来看看的,还不让人通报。
赵希伊进来的时候,遇到的人都不吭声,只弯腰问好,倒是让赵希伊省事了。
他进了书房,正好看到书房里,赵仁河在一面墙上,悬腕练字。
墙上铺了很大张,尚未裁切好的宣纸,有一床被子那么大!
赵仁河的手腕下面用绳子拴着一个砖头,何大根正好给他系绳子呢:“三爷,这么系着真的有用吗?”
“应该是有用的吧?我试一下,我这笔力不够,写出来的字好看,但是如果手腕子沉一点的话,那我就能写好字了,悬腕练字,古书上有记载的,我看过!”赵仁河大声的道:“不管好不好用,先试一试再说,父亲说过的,字就像是一个人的脸面和心性,不写好了多丢人?”
“小的觉得老爷的字就很好看,书院里优先生的字,不如老爷的好。”何大根眨巴眼睛道:“您说呢?”
“老爷的字当然是最好的了,优堂叔的也好,只是他一个举人,如何能跟一个进士比字?老爷的字,起码强出他三分去。”赵仁河悬腕在墙上用毛笔写了几个字:“嗯,果然,这手腕子沉了,这字写得就有了风骨。”
赵希伊这是听的“背后言”,越发显得真实。
故而心情大好,也不站在俩小少年背后了,轻咳一声:“你这样悬腕,累手腕子。”
“父亲?”赵仁河扭头,看向赵希伊,一脸的惊喜表情:“您怎么来了?”
赶紧放下手里的笔,何大根七手八脚的解了他手腕子上的绳子,一脸的憨厚样子,他这人背地里早就学的油滑,众人在一起的时候,甚至活泼好动灵性的很,偏偏他生了一张老实巴交的脸,只要他不吭声,没人知道这小子有一颗七窍玲珑心。
赵希伊就更不知道了!
只觉得这孩子是个忠仆。
“我来看看你,家里事情多,这两个月都顾不上你了。”赵希伊很满意小儿子的自律性,休沐在家也不玩耍,而是在想着如何练字:“你这样的不行,悬腕墙书,人家悬腕,腕子上都扣着一对铁护腕,若是一直拴着绳子,不勒得慌吗?”
“原来是这样!”赵仁河揉了揉手腕子:“怪不得我觉得不舒服,看看,这才一会儿的功夫,我这手腕子上都勒出红痕了。”
可不是么,白皙的手腕子上,一条红痕特别明显。
“傻孩子,下次可不能这么试了。”赵希伊有点心疼小儿子:“你一个小小的孩子,每日想着读书就好,不用想那么多,你两个哥哥也没你这么用心上进,还不是一样考了秀才。”
赵仁河心说那是,他们俩差点成了附生,我要是成了附生,你该不这么说了。
但嘴上还是要说的:“知道了,父亲,您这么早过来,是晚上走得夜路吗?多危险啊!”
赵希伊轻咳一声,他倒不是走的夜路,昨天来的府城,傍晚时分入得城,只是没来这里,宿在了一家暗门子里,那里的姑娘热情好客,他好好地享受了一把温柔乡,早上结算了嫖资这才出来。
但是这事儿不好跟儿子说。
“父亲,今日来了就好好的在这里休息一下吧,儿子请了一个手艺好的厨娘来,做的各色小吃味道很不错,父亲尝一尝?”赵仁河一看就知道渣爹没干好事儿,但他是人儿子,不好追问说你昨天去哪儿了?他要是“三太太”八成还有这个发问的可能。
可惜,也就是问一问,要是赵希伊不打算回答,也没人敢逼他。
“行,为父就在这里住一夜。”赵希伊本来就是出来散心的,而赵仁河也非常懂事的早就给他和海夫人都准备好了房间,且日日有人打扫,人来了就能住。
又有刘大柱他们出去买了点子新鲜的食材,回来之后,厨房是一阵的煎炒烹炸。
赵仁河又拿了预备的功课请教赵希伊,爷俩儿好一阵讲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