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没提他们伺候的不精细,导致赵仁河中招,起了水痘这件事。
因为这个根本就是麻绳提豆腐,提不起来!
难道说,三夫人搞的鬼,想要陷害庶子?那又把三夫人牵连出来,还有九殿下呢,所以他们将此事压下,永远都不要提。
大夫人也送了一些补品给海姨娘,基本上都是女人用的美容养颜的玩意儿。
海姨娘看着那些赏赐却一点都不开心:“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吗?她怎么能这么狠?你才七岁啊?”
“娘,没关系,我们是吃了点亏,但也得了实惠。”赵仁河安慰她:“何况,此事府里已经做出了交代,没听说她被关起来了吗?”
“那又有什么用?”海姨娘气不顺:“你在床上躺了多少天?全身起水痘的又不是她,疼的也不是她!”
儿子从小到大都没生过病,突然起了水痘,海姨娘能不心疼吗?
水痘起的全身都疼,儿子忍的辛苦,还不敢去挠,更不敢用府医开的药,就这么忍了七天,终于熬过去了,人也硬生生的熬瘦了。
海姨娘看赵仁河跟看自己眼珠子一样的宝贝着,他受了这么大的苦,遭了这么大的罪,就这么轻飘飘的用点东西,就算是补偿了?
“娘啊,她是嫡母,是这三房的主母,不看僧面看佛面吧。”赵仁河自己也憋气,那又如何?他才七岁,连王府大门都没出去过,能有什么作为?
而且身为庶子,没有上学堂读书,更没有任何交际应酬,连跟自己嫡出的兄长都不熟悉。
唯一一个算是熟人的,大概就是赵海,那个大堂兄。
也是临时熟悉的,谁知道现在如何?那点交情是建立在九殿下还在的时候,现在九殿下都走了,人走茶凉啊。
唯一的交际,还不知道保不保得住。
海姨娘不由得愤恨的骂道:“烂了心肝肠子的东西,就知道朝孩子下手,也不怕作孽遭天谴……。”
海姨娘还好,她骂人也是比较文静的,没有那么,嗯,赵仁河以为他娘得爆粗口呢。
日子还的过下去,赵仁河倒是觉得忍一时风平浪静,日后慢慢算总账就是了,他才七岁,等得起。
可海姨娘等不起了。
她偷偷地找了后罩房的两个姨娘,也不知道跟她们俩说了什么,反正三个女人的感情突飞勐进,海姨娘的好东西多啊,本来都是攒着给她儿子娶媳妇用的,现在却将一些素净又漂亮的布匹拿出来,送给两个姨娘做衣服!
还有那些胭脂水粉,海姨娘自己不太用的,但是份例里有给姨娘的脂粉,平时她都舍不得擦,现在却送给后院的两位姨娘,甚至还有一些漂亮的但不适合海姨娘的钗环簪子等物……。
这一日早饭吃完,赵仁河又偷偷的教导小孩子们算术。
加减法才讲到十位数的时候,众人就不同了,犯迷煳的,若有所思的,还有一点就通的,不一而足。
现在讲到百位数了,更有人抓耳挠腮,听得一头雾水。
结果不到午饭的时候,赵希伊身边的婆子,余婆子过来了:“老爷请姨奶奶与三少爷准备一下,一会儿来一位贵客。”
“贵客?”赵仁河瞪眼睛:“来寒露居?”
“是,奴婢这就再跟海姨奶奶说一声。”余婆子平时是不会来做跑腿儿传信的活儿,但是这次她亲自来了,赵仁河赶紧伸手拉住余婆子的手:“那婆婆跟我来,我姨娘在二进院呢。”
余婆子从小就是按照贴身大丫鬟的样子教育的,她大了之后也的确是照顾过尚且年幼的三老爷赵希伊,后来又照顾过大少爷赵清,也就是赵仁清,和二少爷赵泽,赵仁泽。
但没有哪个少爷是跟她手拉手的!
再如何厉害,终究是个奴婢,主家用的顺手,你就有几分脸面,主家用的不顺手,弃之不管,过得还不如外头的乞丐。
这就是大宅门里头下人们的现状,也怪不得他们拼了命的表现,只求能让主家看上眼,重用。
“好,老婆子这就跟您去。”余婆子颇有点紧张呢。
“您一点都不老,我听父亲说,当年他生病,还是您衣不解带的照顾他好几日呢。”赵仁河跟渣爹在一起的时候,偶尔听渣爹提起自己小时候,还说他有姨娘照顾很好,自己小时候就没有亲娘在身边,只有一群丫鬟婆子围着云云。
其中就有余婆子的事情,这女人是个命苦的,丈夫跟儿子因为出去办差,遇到流匪被抢了货物,人也被杀了,留下她一个孤苦伶仃的,别人嫌弃她寡妇身份不吉利,没人用她,就被当时还是世子妃的现在的王妃娘娘,给调拨到了庶子老三那里,也是因为她将当时的三少爷视如己出,这才让赵希伊长大成人,赵希伊也投桃报李,他前院的丫鬟婆子里,他就给余婆子五分情面,其余的最多两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