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孙应嘉又道:“让你媳妇儿悠着点,别把人一次玩死了,要让他们活着受罪。”
“肯定的啊!”小虾米想都没想就替未来的小媳妇儿打了包票:“她那个人,看着软绵,实际上可刚强了,不把气出出去,她不会善罢甘休。”
的确是如此,童敏的手段这才施展一半啊,童家就受不了啦!
这可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的真实聚现啊,因为这件事情闹起来之后,人家侯府那边就隐晦的派人来说,婚事恐怕不成了,因为他们童家惹了不该惹的人。
童氏一族又开了个大会,据说祠堂里就吵翻了天,包括那个奶娘在内,这老虔婆子信誓旦旦的说那就是敏姐儿。
说的几个姓童的又动了心。
不过童波他们也不是傻子,内宅女眷们的枕头风也很厉害,都说当年童敏的事情,八成是她继母童史氏干的,现在孩子不回来,就是童史氏的错!
童氏一族就要休了童史氏,但是童史氏不干了!
她可是给童家生儿育女了的人,继室怎么了?继室就该死啊?
反正闹了个天翻地覆之后,童史氏没有被休妻,倒是那奶娘被远远地发卖了,据说是去煤矿上给人洗衣服做饭,刷马桶什么的都不用她,现在已经有下水道跟冲水马桶了,这种犯了错误的年老的婆子也不能干别的,只能做点这样的活儿了。
活儿是不轻松,而且不需要什么姿色。
童史氏则是被关进了祠堂里,对祖先忏悔去了,但是她因为儿女的关系,的确是没有被休弃,何况她娘家也没人了。
倒是童家的其他女眷,凑在一起商量了一下,第二天,从童浩的家里头又派出来几个人。
到了孙府,这次依然是走西角门,进来了,并且带了赔罪的礼物,好说歹说,终于说通了田婶子,终于,又能求见一下童敏了。
不过此时此刻童敏在后院的绣楼里头,那里不仅有童敏,还有其他的几位姑娘。
大中午的一般人都会小憩一下的,可是这几个人,田婶子就带她们来了绣楼。
帘子被高高挑起来,田婶子领着几个仆妇走了进来,为首的那个年纪大些,间杂白发的头发整整齐齐的梳了个圆髻,头上插了两根金制的事事如意簪,发型干净利落;耳朵上戴着金镶翡翠的坠子,手上拢了一对金绞丝双扣镯子,身着靛蓝色的袄,外罩褐色官绸比甲,神情严肃,一看就是那种家里的管事嬷嬷。
身后跟着的几个仆妇,俱是穿金戴银的装扮,虽然是仆妇,但是那架势,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且是当家太太身边得脸的仆妇。
“敏小姐,童家来了一位据说是见过他们家大小姐的人来看您。”田大婶不太高兴的道:“说是最后一次了。”
“童家怎么回事?来了一趟又一趟,真是烦人。”屋里头一个姑娘十分不高兴的走了出来,抱怨的道:“不是就不是。”
只见这出来的女孩子,身穿水绿色粉绿绣竹叶梅花领衣衫,逶迤拖地的绛紫色团花朱色丝缎裙,身披牙白底绣花小蝉翼纱,显得人十分娇俏。
而一头乌黑浓密的青丝,绾成风流别致的惊鹄髻,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银丝金凤钗,肤如凝脂的手上戴着一对和田青玉的贵妃镯,腰系琥珀底子粉蓝绣金花卉纹样的丝绦,纤腰腰封上面挂着一个山茶灰百蝶穿花锦缎荷包,脚上穿的是草绿色绣花鞋子,整个人如同月里嫦娥一般的美丽,又灵气十足。
怪不得人家是储君的意中人呢,光是这绝美的长相,就够让人一见倾心的了。
“大小姐啊,老婆子终于见到您了。”来的仆妇一看这女孩子,不管是衣着打扮还是这气质,都是顶顶好的,顿时就跪地上抱着女孩子的大腿哭了起来:“老爷十分想念您!”
“你干什么!你干什么!”那小姐吓了一跳,使劲儿抬起脚,将那仆妇一脚就踹了个仰倒:“大胆!”
田婶子也吓坏了,赶紧喊人:“来人啊!快来人啊!”
这几个仆妇没想到是这样的一个开局,幸好啊,孙府别的不多,健壮的妇人可不少。
还都是朱大娘亲自训练出来的,很是会两下子的那种。
“你们是什么人?竟然如此无礼!”那女孩子吓坏了。
“敏姐儿,老奴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你可不能不认老奴啊!”那领头的仆妇,嘴巴子厉害得很,她可是童波的夫人身边的陪房,当了一辈子的差。
自然知道怎么给人戴高帽子,用孝道亲情压人,说的情真意切的,什么“童家十分稀罕敏姐儿”啊,什么“老太太当年就是担心敏姐儿才去的那么早”什么的,根本不给人开口说话的机会。